第108(2/2)

    “你希望我能成为他的臂膀，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臂膀，我想自己一飞衝天。”

    “你还想不想要奖学金了！”秦思沅不爽道，“我告诉你，每个班奖学金就两个名额，你要是绩点超不过我哥，你是拿不到的！哼，如果你乖乖听话，兴许我就让我哥让给你了。”

    但凡方若然这次叫他过来，只是为了看看他，哪怕就单纯问问学习情况，迟鹰都会把这番山遥路远的心意…回赠给母亲。

    手里的塑料口袋里，装着苏渺给他的一挂腊火腿。

    迟鹰回头，唇角溢出冷笑——

    他一字一顿，坚定决绝，“我的心臟，没有任何问题。”

    苏渺无奈，只能接听了语音通话：“秦斯阳，有事吗？”

    方若然看着他，当然，他拚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因为不甘心吗。

    方若然还是不甘心：“迟鹰，你可以怪我和你爸，但帮扶你弟弟，是你唯一的前途…”

    苏渺话音未落，秦思沅夺过了兄长的电话，怎怎呼呼道：“快点过来！帮我们凑人数！”

    方若然只要一想到、在产房里见到的可怕畸形，她就宛如置身最恐惧梦魇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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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苏渺接到了秦斯阳的语音通话，她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接。

    方若然淡笑了一下：“那就好，凡事量力而为，不要太勉强自己了，你不可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样…”

    此言一出，迟鹰袖下的手忽然攥紧。

    六岁之前，他都是在病床和轮椅上度过的，看着窗户外那狭窄而窒息的小小天空，不甘心认了这该死的命。

    迟鹰笑了，眸底划过一丝苍凉，转身离开了。

    “有什么不可以？”

    “希望如此，妈妈当然想看到你健康，但我还是那句话，别勉强…”

    “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老子不信。”

    “来观音桥，我们在玩剧本杀，缺人，过来一起玩。”

    “我登顶过珠峰。”迟鹰沙哑的嗓音打断了她，“你知道在那种极端缺氧的环境之下，感受心臟脆弱的跳动，是一件多么震撼的事情。”

    “不了，秦斯阳，我在温习功课呢。”

    “你心臟怎么样？”

    于心有愧，连一声辩解之词都说不出来，她的确从未爱过他。

    ……

    “迟鹰，你要和你亲弟弟争吗？”

    曾经所以为的不可能，他都要将它们变为现实。

    “真的不来了。”

    苏青瑶都听到手机振动桌面的声音了，探头进屋，用八卦的眼神望着她。

    但她没有。

    攀上无人企及的最高峰，看最辽阔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