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2)

    直到江边的霓虹光照入窗框，在墙壁上投下斜斜的一抹光斑。

    她没有勇气推门而入，隻将额头抵在冷冰冰的门上，用近乎恳求的嗓音颤声道：“你别睡了嘛…大白天的，睡这么久，快起来吃麵。”

    “我动筷啦。”

    房间里没开灯，苏渺抱着膝盖坐在妈妈房间门边，不知道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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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无声无息，只有她大口吞咽面条被呛着的咳嗽声。

    房间里空空荡荡，她在门口呆呆地站了会儿，然后笑着跑到卧室门边：“快出来吃哦，冷了就黏到一块儿了。”

    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刹车声，叫卖声…周遭都是凶险的人间，每一个人都是面目可憎的魔鬼。

    苏渺嚎了一声，用力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转身跑出了巷子。

    两人相对无言地不知道闷了多久，大概一个小时，也可能三个小时，看秦斯阳这样子，今天晚上是打算在她家沙发上过夜了。

    秦斯阳回身看到桌上吃了一半的打包盒，帮她收捡了，擦了桌子，然后坐在沙发上，沉默地陪着她。

    秦斯阳心里涌起酸涩，喉结滚了滚：“苏渺，别这样…”

    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无踪，苏渺转身回了房间，继续等在妈妈的房间门口。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苏渺一跃而起，扑过去打开门：“妈！你回来了…”

    “你来做啥喃？”

    她不知道该躲在哪里，她只能跌跌撞撞地奔跑着，想跑回家，也许推开门就看见妈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抱怨她为什么又把洗手间里弄一地头髮…

    街上车水马龙，迎面而来的每一个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窗外传来一声游轮汽笛声，苏渺终于压着嗓子问：“你晓不晓得我妈…在哪里？”

    “你坐嘛，我妈就要回来了。”她嗓音很平静，带着淡淡的嘶哑。

    几分钟后，苏渺回身坐在餐桌边，拆开了小面打包盒：“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的面条吃光。”

    ……

    “妈，我回来了。”

    “殡仪馆，刚运回来，我可以带你过去。”

    苏渺跑到昌昌小面馆，打包了两碗加了辣的豌杂面，坐扶梯回了家，一口气没停地爬上了阶梯，用钥匙拧开房门。

    “做什么傻事，我等我妈和小姝回家呢。”

    “我给你带了面，你最喜欢的那家。”

    “我来看着你，别做傻事。”

    黯淡的走廊灯光下，她看到秦斯阳清隽的面庞。

    她又将脸埋进了手臂的衣袖里，身形轻微地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