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2/2)

    秦斯阳望了望对面的迟鹰，他嚼着香蕉，腮帮子鼓了起来，眼神挑了挑。

    “那这些年，你有没有和他联系过，知不知道他在国外的情况喃？”

    “那你问什么。”

    “迟鹰回来的事，你知道吗？”

    没治好他也不敢回来。

    还是有些困惑萦绕心头，苏渺给秦斯阳拨去了电话——

    他的心力衰竭是突发性的，好几次险象环生的抢救，捡回一条命之后都让秦斯阳给他发苏渺的近照，边看边哭。

    “你们没有闹崩吗？高二下你检举他的那一次。”

    “病治好了？”

    迟鹰单手启开了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着，“心臟瓣膜诱发的心力衰竭，加了一个人造泵进去，帮助血液循环。”

    “我才不想知道！”

    秦斯阳回头，望着那位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双腿交迭着、从容淡定地剥香蕉皮的英俊男人，轻咳了一声：“刚知道。”

    他虽然不想对苏渺说谎，但答应过迟鹰的事情也不能说：“渺渺，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情况，大可以自己去问他，不需要拐弯抹角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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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前从来没见过迟鹰哭，小时候都从没有过。

    门外人已经走了，但门上挂了一个黑色的口袋，里面装了日用夜用好几包卫生巾，还有安睡裤，都是她以前使用的牌子。

    “在公司加班，还没。”

    “差不多了。”

    “好，我一定如实转告。”

    苏渺重新锁好门，心里空落落的，洗了个漫长的热水澡，穿上了他给她买的安睡裤，躺在小床上，望着窗外哪一方斜斜的夜空。

    迟鹰无奈地笑了：“听到了，小丫头片儿。”

    “我就是…算了，没什么，如果他问你我的情况，你就跟他说我有好多个男朋友！早就把他忘了，叫他死心。”

    但是危重病房的实时监控画面里，那个苍白的少年躺在同样如死亡般苍白的病床上，身上插着管，一边看照片，一边咬着手腕、忍眼泪的样子，深刻得就像刻刀镌在了他的记忆里。

    秦斯阳知道迟鹰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进行着手术。

    “你还真他妈问老天爷借回一条命了。”秦斯阳嗓音微哑，“我几次都以为你撑不下去了。”

    “哥哥，睡没的？”

    迟鹰苦笑：“老子命硬。”

    “都多少年的旧事了。”

    再坚强的人也撑不过生离死别，这是人间至大的悲恸。

    秦斯阳挂断了电话，去冰箱里拿起两罐啤酒，滴递一罐给迟鹰：“她让我给你说，她有男朋友了，叫你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