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德斯的凄艳之红(1/3)

    『你今天会来学校吗?』(期待眼神贴图)『不会。』石允芯看着手机萤幕的简短讯息已经超过一个鐘头,彷彿完全看不懂「不会」这两个字。「允芯,你发呆很久了,要一起去吃饭了吗?」沉依婷在梳妆台前准备今天出场校园的妆容。「依婷,帮我买个三明治就好。」「你在减肥吗?拜託,你已经够瘦了,偏偏胸部还这么大又挺,真是太不公平了。」其实沉依婷也拥有34c的好身材,而且平日打扮十分嫵媚成熟,完全不像是个大学生。「我今天没什么胃口,反正下午只有体育课。」「你昨天晚上和谁约会?好晚才回来。」沉依婷仔细刷着睫毛膏,漂亮睫毛根根分明。「「啊,这是秘密。」石允芯难得展露出略带羞赧的神情。「如此保密到家,看来对方这次很有机会突破你的空窗期,到时候要。“二战时期尾声,美军动用了人类歷史上〈白雪不公主:七个小矮人的悲歌〉的作者竟是郑亘荷老师─那时老师尚未正式到职。「竟然是亘荷老师所写的专栏,真令人意外,上头还附有一张照片。老师真的非常清新脱俗,典雅气质中又散发青春女孩般的纯真可爱魅力,神似日本当红偶像生田绘梨花,难怪当初没还到职就引起不少注意。这篇文章也写得很好,重新詮释『白雪公主』的故事,还把战争、道德和爱情三者并列讨论。」倪馨听完石允芯关于「法兰德斯罌粟」说明后,忍不住先打断她的回忆叙述。「他…」石允芯欲言又止:「他是不是也看过这篇文章?」「这倒是很难判断,那时亘荷老师尚未到职,加上又是女性时尚杂志,我猜想或许他还没看过。」「倪馨,假如他没有读过的话,他形容我是『法兰德斯罌粟』还真是一种巧合,可是依旧不容易理解。你认为是什么意思?」一向聪颖的倪馨此刻也不禁微蹙眉头:「一时之间我也说不上来。」凉亭中的小花猫发出叫声,彷彿知道真正的答案。倪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灵光乍现后的推论给说出口,眼神中的不安及游移,不经意被石允芯给捕捉。「倪馨,你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儘管说出来,没有关係。」「虽然现在我无法确定,不过他好像很喜欢你,是那种不能说出口的深深爱恋,只是…」「只是什么?为何不能说出来?」石允芯紧张地抓住倪馨的手臂。

    「只是我还想知道更多,允芯,你快点先把故事给说完,我等不及想知道后续了。」为了转换心情,石允芯在午后改为擦上那瓶「罌粟花」香氛,她循着罌粟气味的牵引轨跡遁入回忆之中。「雨男真是可恶耶,儘管有那么多歷史或可歌可泣的故事,竟然把我形容成蛇蝎魔女。」石允芯生气地盖上笔记型电脑。「可是昨晚他接着说那时比较像是赛莲,相互参照比对,他的话中之意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致命死亡之恋是吗?就让你这傢伙溺毙在罌粟花海里。」石允芯对自己露出笑靨,拿起手机传了一张法兰德斯上的罌粟花照片与自己改编的诗句给他,并且附上文字讯息:≈ap;illbravelybloog,grow(罌粟依然勇敢绽放,努力生长)scarceslledaidtheendlessra…(儘管只能勉强嗅闻到香气,因为天空正下着无尽的雨…)”『明天早上有课,你今天打工应该不会太晚下班,我要去找你,顺便带我去吃宵夜。』一分鐘过后,她很快便收到了简短回覆:『十点半,在山茶花前面等。』「咦?那附近都是百货公司,现在也不是山茶花的花季,到底是约在哪里碰面?」石允芯迅速在脑海中检视自己印象中该区的环境。「啊…我知道了,你这傢伙还真喜欢花呢!」她不自觉展现出甜甜笑顏。现在不过是下午一点鐘左右,石允芯已开始烦恼自己该怎么打扮?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喂?允芯吗?今天晚上要不要去那家”f”开头的夜店?今晚有乐团表演,我有两张免费门票也能换酒。」汪立泓雀跃不已来电邀约出游。石允芯内心暗忖:连”filostrato”都说不出来,还敢约女生去?「不好意思,我刚好『那个来』,所以身体不太舒服,今天晚上想好好休息。对了,下午顺便帮我向体育老师请假喔,谢谢,我知道你最好了,明天下午请你喝咖啡。」不等汪立泓回应,她逕自切断了通话。「有人一直等不及想趋前摘下罌粟,却总是被毒雾隔在外头;有个傢伙只敢远远观察罌粟,距离法兰德斯大约还有一万公里吧?」石允芯叹了一口气后躺回自己的床上。她想起来放在宿舍里的全都是短裙、洋装之类的服饰,竟然连一条牛仔裤也没有。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想要坐上男生的机车后座,所以根本没有适合的搭配服装。灵光乍现的她忽然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对镜子露出欣喜笑容:「我说镜子里的那位女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想你肯定不知道,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晓得。」石允芯解下俏丽马尾,轻轻甩开秀发,望向镜中倒影开始细心编织着发辫。「魔镜啊,魔镜,法兰德斯的罌粟女孩可以让雨男心动吗?」她模仿起《白雪公主》内的情节,对着房内的镜子呢喃。不过是华灯初上之际,繁华闹区已是摩肩接踵。石允芯绑着可爱的双辫子,戴上一副别緻的音符耳环,身穿削肩白色印花丝质上衣,下半身则是方才购入的当季深蓝色紧身九分牛仔裤,脚踩红色漆皮娃娃包头鞋,俏丽中带有稚气纯真感。颈肩散发出淡淡槐花清香─今晚她换了另外一款知名品牌的金洋槐花香水。槐花的花语乃是超脱尘俗的清新之美,代表纯洁高贵的爱。她坐在约定地点附近的咖啡厅里,心不在焉地翻着上课笔记和相关书籍,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之久。有人说穿红鞋的女生是bich,那我就要当个最可爱漂亮的bich!事实上,不久之前才有男生趋前来搭訕。她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錶后喃喃自语:「除了爸爸之外,这还是我头一次等人,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这就是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吗?」石允芯不禁笑了出来。咖啡厅距离他打工的夜店并不远,石允芯其实对昨天深夜发生的意外仍心有馀悸,因此更加坐立难安,不过当她坐上机车后座,紧紧抱着眼前的冷漠骑士,体内犹如有某种东西被悄悄点燃,成为今夜再度前来此处的动力。「比起一百年前身处法兰德斯壕沟内的绝望士兵们,我坐在这里需要担心害怕什么呢?何况我是能带来奇蹟的女孩。」咖啡厅窗外有两位男子正在吞云吐雾,瀰漫的白色烟雾反而是戕害他们自身的毒雾。石允芯闔上了雅各拉冈(ja)的《文集》(ecrits),原本就属于艰涩难读的内容,此刻每个字对她而言都像是陌生人一般。拯救她的冷漠雨男或许就像雅各拉冈的着作一样难懂。在昨晚的对话之中,石允芯依稀发现被他所隐藏的部分─那些未经过开口述说的语句,才是他真正的「个人风格」,隐隐约约拋出一条如罌粟色彩的丝线,慢慢缠绕着石允芯的思绪起伏。她想循着那条不知是致命或是命运中美好的丝线,进一步探索雨男的世界和风格。「这大概就是拉冈的『风格即人』(lestyleestl≈039;ho)另一种詮释方法吧?」她对心中的自己如是诉说。藉由挖掘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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