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4)

    嘴上虽这么嗔怪着，姚窕还是让厨房备了滋补的燕窝等物，命疏萤端上和她一起往兰心阁去。才踏出正殿的门槛，守门的小太监却从外进来通传说钱公公来了。

    一遇上有关楚言枝的事，姚窕便无法镇定了。钱锦亦起身道：“娘娘先冷静冷静。现在事情的关键不在于七殿下为何会与嵇岚产生交集，这一点陛下昨日就已经命奴才查清楚了。长春宫内是不是有一盏楼阁灯？那是成安十四年七殿下从上元节灯会上领回来的。那灯笼是嵇岚送给狼奴，狼奴又转送给七殿下的。七殿下昨日之所以突然要给嵇岚赠礼，说是为了谢他赠的那盏灯。”

    成安帝之所以能同意三殿下和楚言枝去文华殿读书，并非是因为有多么疼宠她们，疼爱到愿意实现她们所有心愿的地步，而是想借着楚姝的亲事来打压内阁首辅嵇嘉的势力。现在楚姝和嵇岚之间还没发生什么，楚言枝却与嵇岚有了私下往来……楚言枝也是公主，成安帝也可以利用她的亲事来达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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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窕眉心蹙起。这两样东西长春宫确实有，放在了东侧殿的库房内。但这事楚言枝并未告诉过她。正殿与东侧殿各有一个库房，属于楚言枝的东西都放在了东侧殿的库房内保管，姚窕偶尔会看看账目，并不会管着她与别宫的礼物往来，所以钥匙也由楚言枝自己保管着。但以往楚言枝要想送什么礼出去，基本都会来问问她的意见。

    可枝枝从来不是这么莽撞又糊涂的孩子啊……姚窕立刻起身道：“这件事，我还不清楚，我先去问问她。”

    楚言枝还心跳得厉害，她拿被子把自己裹紧，让狼奴重新抱起自己，从兰心阁的窗子跃入，把她放回自己的床上。

    若只是递东西，钱锦平时都是叫小太监来送，并不会次次亲临，毕竟东厂事务近年来越来越繁杂了。姚窕会意，等简单寒暄之后，就遣了所有人出去，直接问了钱锦的来意。

    她看了他一眼，狼奴又来亲她了，唇轻轻碰过她的下巴，碰上她的颈线，落在她的锁骨心上。

    姚窕听从东侧殿那过来的绣杏说楚言枝到现在还没能起身，不由摇头失笑。这么大了，怎么还喜欢赖床？

    姚窕只好带着东西又坐回了正殿，不过一会儿钱锦到了，是来送成安帝赐给楚言枝的笔墨纸砚和字帖等物的。

    狼奴的影子投在她的身上，她眼看着那影子渐渐退离，最后窗子那发出极轻极轻的声响，连他的气息也一并消失在了兰心阁内。

    日已上三竿，内室却还未传来殿下摇铃唤人的动静，宫婢们也不去主动唤她起身。红裳特地叫人在外面洒扫的时候动作轻些，别扰了楚言枝休息。殿下一来葵水就浑身不舒服，往往要睡很久，不过今天起得格外迟了点。

    楚言枝咬住被角，紧紧闭上眼，催自己快点睡着，快点睡着。

    姚窕只稍稍细想一番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手脚一阵阵地发寒。

    狼奴望了她一阵，手指翻动几下，才慢慢地给她整好了衣服。

    回到熟悉的床榻之上，楚言枝忽然不敢看狼奴了，直接背对着的床里侧，要他快走。

    楚言枝仍搂着他的脖子，在感觉到他的意图后，按住了他的额头，突然轻声道：“……好晚了，送我回去吧。”

    他一只手按了她的肩膀，让她平躺着，另一只手则又把她微松的衽领往肩头上剥。

    钱锦见她沉默不语，神色也有些凝重，低声道：“陛下昨日特地问了奴才这件事。娘娘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七殿下昨日是不是命人去嵇宅送了一副砚屏和一只嵌宝石的金如意？”

    可方才那陌生的触感还是一遍遍揪着她的心。楚言枝不禁拿被子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三殿下楚姝又能与嵇岚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在那年的上元节灯会上与他有了一面之缘，成安帝却刻意安排让嵇岚做她的老师，想借着这层关系让皇族与嵇家结成姻亲，以此达到削弱嵇家在内阁中势力的目的。

    姚窕沉默了番。这般行径倒到符合枝枝，她从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一有机会便想都还回去。这件事在她自己眼里也许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在旁人，特别是成安帝眼中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