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2)

    对于洛诗和她那些朋友来说,在京海出了四环就属于穷人,五环基本等于贫民窟。

    “当然不是!这个我已经知道错了……我说的是主题!因为你, 我才看了好多农村纪录片和新闻, 才知道原来村子里不只有漂亮的风景, 还有那么多受苦受难的女孩……”

    洛诗昂起头,忽然抬手覆上他额角处的,那一截断眉。

    洛诗指尖微颤,手指微曲,勾住他的手指。

    “魔鬼被关在瓶子里,一百年之前想,谁救了他,就给谁一辈子荣华富贵。”

    完全不知人间疾苦的女孩真诚地望着他。

    没开灯的房间里一片浓稠黑暗,他庆幸洛诗不能完全看清自己的神色。

    “你怎么能不喜欢这幅画呢?”

    洛诗不明白她的问题和这幅画有什么关系。

    “那天买画的时候,我站在画廊里,想起了你跟我说想更了解我的样子,也想起了你跟我解释一千零一夜里那个故事的样子。”

    “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点。”

    如果不是因为这通电话,他明明可以补个觉, 入婚

    满脸颜料的少女捧着画来给他炫耀,眼底闪烁的, 是在恋爱时绝不会有的光。

    “我能画出这幅画,全都多亏了你!”

    追问之下,洛诗才小心翼翼地告诉他,是她那些朋友说他是乡下来的穷学生,家里条件极其艰苦,一个月生活费居然才三千。

    那是车祸留下的痕迹,那天晚上,是她从噩梦中乍然醒来,哭着打电话给傅予深问他能不能现在回来,她不想一个人待着,她等不到第二天。

    话题的跳跃性让洛诗有些意外。

    洛诗对这个故事的内核颇感兴趣, 便将这个故事本土化, 酝酿成被埋葬在高粱地里的农村少女化身魔鬼的画作,凭这幅画还拿了奖。

    被放鸽子的傅予深沉着脸,冷笑:“多亏没有去赴我的约会,让我在餐厅等了你三个小时吗?”

    “可一百年过去,两百年过去,三百年过去,都没有人来救他。”

    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

    从此对这幅画,连同画背后的故事,也印象深刻起来。

    傅予深觉得好笑,很想把她从那堆纸醉金迷的富家子弟中拎出来看看世界,但一想到她这么做的目的,又觉得心口温热,那点被人看低的郁意都微不足道起来。

    不是的。

    终于察觉到洛诗话语里的潜台词, 傅予深蓦然静止。

    “于是第一千八百年时,他想,要是有人救了他,他就杀了对方,但可以让对方选择自己的死法。”

    因为创作这画时, 正值两人的恋爱纪念日, 傅予深为此提前半个月做准备,但洛诗的灵感一来,便会什么也不管不顾, 睡觉吃喝全都不重要了,只有画才是她全部的生命与热忱。

    洛诗颇觉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

    那幅画就是傅予深在洛诗第一场画展上高价买走的作品,画虽然名为《原野》,却取材自一千零一夜中《渔夫与魔鬼》的故事。

    少年紧蹙的眉眼里满是困惑, 不明白他和农村纪录片之间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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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予深垂下眼,宽厚手掌拢住她娇小的手指,她手指修长,指骨却很小,并不干瘦,握在手里像春日刚刚冒头的嫩笋。

    “……我记得, 你有一幅画叫《原野》, 是吗?”

    她不是在说这个。

    不过傅予深却一直很讨厌这幅画。

    指腹揉搓着她柔软手指,极暧昧的动作,他的眼神却并不旖旎,只是像陷入某种悠远的回忆中:

    故事讲一个被封入瓶子里的魔鬼,被丢入大海中, 几个世纪后被渔夫所救,却恩将仇报要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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