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林潇潇(2/2)
我还担心你不习惯!我来之前正和林槐生他们碰了个面,走之前看见他带着助理和各个部门的领头人围炉夜话。你知道,万一呢,万一你演的很好而他们拍砸了,底片曝光一片白或者把叠化镜头的记号全给我弄乱。我上次这么干还是二十年前在纽约拍戏的时候,不同的是当时我们穷得响叮当,期限又近在眼前,每天都焦头烂额,睡前大家只好坐一起喝啤酒。
不只是经济利益,你还是我们的面子,而他们不是我们的面子。何况,我答应给足他们发挥的空间,目前来看进展还不错。
陈沛兰转过身看见,见是乔装打扮好的林潇潇,答:出门消遣,慢慢地走到这里了。
陈沛兰对这体恤感到有些意外,估计婕斯敏提醒得不少。她说:当初婕斯敏和我一样焦虑。我想现在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他们都会焦虑。再说了,我现在还感觉轻松些。
陈沛兰点头,近来听了不少旁人对林槐生的赞许。离了城隍庙,偶然经过一幅巨大的画报,上面正是林潇潇。画报里的林潇潇坐在茶几前双手垫着下巴微笑,人像旁边有一行细腻的书法和一支唇膏。这画报是林潇潇代言的唇膏广告。
小刘入睡后,陈沛兰心神不定,这个狡猾的商人在晚上七点向她传达理所当然的命令,她左耳进,右耳出,决定更衣出门散步。上档次的玛丽珍皮鞋在西藏路落地,舞厅内狐步舞适逢演绎馋涎欲滴的故事,一二三咚哒哒,霓虹、西装革履、爵士舞曲,如一张张大嘴啃食这座都市,醉生梦死的回味是痣一般的人头。陈沛兰经过西藏路,不知不觉走到城隍庙。忽然,身后有人轻拍她的肩。
陈沛兰学着做,确实有效。林小姐,我可以唤你作潇潇吗,你亦可唤我作小兰。按年岁,我们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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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有戏,我们二人这么晚还在外面待着,怕是有些叛逆。
这不是公事,这是茶余饭后的小聚小聊,看来你以前很少参加好莱坞派对, 詹姆斯把热巧克力喝光,不吝夸赞它的可口,将杯子放桌上,起身拉直西装褶皱,说:我来是寻常事,至少你我都明白目标是什么。如果有问题,你可以提出来,我会询问婕斯敏,然后我们一起解决。说罢,他道一句晚安离开。
我母亲教我一个法子,用指腹按摩风池穴即可缓解少许困意。
詹姆斯啧啧两声,再惨的也遭遇过,这只是凤毛麟角。
陈沛兰原以为精算价值的制片人良心发现,打发道:公事我已记得很清楚,你何必到我这来占用我的休息时间。
林潇潇受宠若惊,自然可以,只是按辈分,我们是不相同的。你始终是我的前辈,在片场里我还是得讲究辈份等级,要对你表示尊敬,更何况来者是客,我更要认真对待。槐生的片场是例外,他的助理阿欢遇到他之前饱受欺凌,现在干活总是活蹦乱跳的。
詹姆斯这般神经大条的人也会焦虑。
她们俩开始并肩走着,在灯彩色的城隍庙外逛马路,途经算命人和驱蚊香。陈沛兰笑讲:出来后反倒犯困了。
詹姆斯用粗糙的手摩挲着精光的下巴,掂量掂量后,坦言:的确如此,不过我对你有信心。
林潇潇面露喜色,陈小姐,你怎会在城隍庙?
婕斯敏带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这是物理性的焦虑,无需特别费心。你旗下另外一个西班牙裔男演员是病理性焦虑,常常得按时吃药,也不见你询问他。医生说我的焦虑是带了情景记忆的,在特定时刻就会出现折磨我,解决的办法是修身养性,跨过去就好。陈沛兰说:婕斯敏应该讲得很清楚,想必你只是担心我让你们利益损失。
林潇潇望见陈沛兰驻足观看,忍不住羞道:陈小姐,真是让你见笑了。不知为何,她还是没能喊她一声小兰。
陈沛兰早习惯他们这一派的作风,你怎么不去担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