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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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丽任她戴上花环，无精打采地笑问：“好看吗？”

    其实，被压于棋盘上时，她也心跳如鼓，乱了呼吸，可没有像天子那样敏锐，或许真如冯连宽所说，心悸只是自我排解不了的心病而已。

    寿宴的前一晚，宫中灯火焮赩，太皇太后在周太妃的陪伴下，率先乘车去往囿园，为了低调出行，陈述白让都督府调动了一百精锐，用以护驾。

    身为宫女，不可以随意采摘宫中草木，这些都是木桃沿途捡来的，花朵上还沾着少许沙粒。

    秋千腾空时，殊丽忽然觉得自己长了一对翅膀，可以翱翔天际，摆脱枷锁，好不自在，可就在此时，她发现石门外出现一抹身影。

    木桃惊恐大叫，眼前闪现一抹绯色身影，朝着殊丽坠下的方向靠去，稳稳接住了差点着地的女子。

    他声音沉闷，显然心情不好。

    冯连宽摇摇拂尘，叹道：“或许是，或许不是。”

    事急从权，元栩没顾及男女之防，关切问道：“可有恙？”

    殊丽惊魂未定，双手无意识地攀上了元栩的脖子。

    “姑姑怎样都好看。”木桃跟她挤在一个秋千上，蹬了蹬小腿，晃起秋千。

    陈述白已呼吸平稳，心悸也缓释了不少，只是一张俊脸白得没有血色，就显得薄唇过分的殷红。他骨相极佳，皮相俊美，此时看来，竟比美娇娥还要吸引人的视线。

    太后和一品诰命夫人们于次日天未亮出发，其余朝臣则随圣驾在早朝后出发。

    次日早朝上，礼部尚书将太后寿宴的流程与天子和百官介绍了一遍，此次寿宴是太皇太后亲自筹划，礼部协助，天子几乎没有参与，因此也没有提出建议。

    她只知天子患有心悸，却不知自己曾是他的良药，更不知这“良性”到今夜为至。

    夏未至，春未央，走在夜晚的宫道上清清爽爽，很是舒服。

    “为何这样说？”

    殊丽拢了拢被风吹气的碎发，问道：“大总管，陛下的心悸是不是加重了？”

    殊丽是被迫起飞的那个，身子更不稳，不得不拽住另一侧的绳索，感觉下一瞬就会脸先着地。

    元栩垂下手臂，坦坦荡荡地看向正在一旁偷瞄的木桃，“借你姑姑一会儿，麻烦帮忙把把风。”

    绯色衣袍的大官，出现在午日空荡荡的尚衣监中，救了姑姑一回，颇像一段良缘。

    见状，元栩几个健步靠近秋千，抬手握住木桃那侧的绳索，迫使秋千停了下来。

    殊丽庆幸又惶恐，庆幸他的临时叫停，惶恐于自己是否失宠，近些日子，疲倦感笼罩着她，让她生出厌烦，更为期待宫外的日子。

    殊丽愣了一瞬，赶忙从他臂弯跳下来，摇了摇头，“我没事，多谢元侍郎及时出手。”

    哪知，木桃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悠得太用力，两人随之“飞”了起来。

    有风擦过耳畔，与那时的狎昵很像，丝丝引人心颤。

    冯连宽会意，留下自己的干儿子服侍在旁，与殊丽一道去往尚衣监。

    悠得太高，木桃吓得攥紧绳索，“啊，姑姑！”

    是元栩。

    “送她回去。”

    殊丽默叹，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还觉自己位卑言轻，自己就小如蝼蚁了。

    “诶呦陛下，老奴来了！”

    大批御前侍卫离宫，宫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经过昨晚的事，殊丽想要好好规划一下之后几年的宫中生涯，没有再上杆子去争取随圣驾赴宴的机会。

    殊丽坐在尚衣监小院的秋千上，望着自己家乡的方向。

    天子谨慎、善谋、多疑、小心眼，这些或许都是他心病的诱因。

    他颠着胖身板跑进来，越过殊丽，挥退跪地的御医，蹲在龙床前的陈述白捶腿，透着一股谄媚劲儿，“老奴新学了一套按摩头皮的手法，一会儿给陛下试试。”

    她不争取，陈述白也没打算带她，两人陷入一种莫名的氛围中，谁也没有主动找过谁。

    木桃从外面回来，头上戴着一个花环，“姑姑，我也给你编了一个。”

    “姑姑！”

    “咱家总觉得，陛下的心悸是心病，而非病症，但位卑言轻，咱家不敢乱讲。”

    然另一侧的殊丽还是被晃了出去，如一片叶子随风清扬。

    他没有随圣驾赴宴？殊丽狐疑，看了一眼木桃，“停快停下”

    寿宴地点选在皇家囿园，距京城十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