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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清芜从没见过陈娇哭过，印象里她总是笑得格外恣意率直，如同自由无所拘的妖精，尽情地张扬她的美丽和妩媚。

    “别骗我。”方清芜小声说。她的眼眶还红红的，眼睛被泪水泡过，泛着格外柔软的光。

    这真像陈娇能干出来的事，陈娇把故事编得栩栩如生，方清芜脸上有几分心疼，还有几分信服。

    方清芜手足无措地握住了陈娇的肩膀，另一只手慌慌张张地给陈娇抹去泪痕。陈娇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滴落到方清芜的手心。

    但是陈娇已经没有力气去细细琢磨，她沉重地喘息着，意识好像要被拖进黑暗的深海里。

    她弯起了微笑，轻轻点着头重复:“很值得。”

    陈娇几乎一晚上没睡好，这时候她睁开眼，看见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方清芜正逆光穿着校

    陈娇不敢出声，一个吻就轻轻落在了唇角。

    陈娇有点愣，方清芜吸了吸鼻子，别开了脸，瓮声瓮气地说:“哪里像摔的，你不说就算了。”

    方清芜从书包里抽出一个暗红色的小簿子，递给陈娇过目。

    陈娇原本想就这么蒙混过去，她眯眼享受着方清芜细心的照顾，猛然睁眼时却看到方清芜眼里泫然欲泣的泪光。

    ☆、第十二章

    证书只有两页，陈娇翻来覆去地看，翻来覆去地看。

    “我只是觉得……”陈娇开了口，声音有细微的沙哑，“很值。”

    迷迷糊糊地她摸到了方清芜，下意识地把方清芜拉进了怀里。

    可是现在，陈娇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通红的双眼，眼底有太多复杂的东西。脸上一块块青紫的伤痕鲜亮地挂着，格外刺眼。

    陈娇想了想:“我出门帮人抓贼了，英勇负伤。”

    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在发热，陈娇觉得又热又难受，放开了方清芜，自己缩到了角落。

    陈娇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嬉皮笑脸:“摔了一跤而已，没事的。”

    “学校推荐我去市里的这个比赛，”方清芜毕恭毕敬地坐着，活像学生给老师汇报思想，只是脸上挂了腼腆的笑，眼里也有神采许多，“我想第一时间告诉你，所以今晚就等你回家了。”

    陈娇赶回家的路上，嗓子口灌了一阵风，她捂着肚子弯腰猛烈咳起来。

    方清芜的身子侧了过来，她也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胡乱地摸到了陈娇的脸，然后是唇。

    证书遮住了陈娇的脸，她端详了太久，久得有些不可思议，方清芜伸手把证书压低，陈娇的脸露了出来。

    是一本奖状证书。陈娇打开来看，貌似是一个有关画画的竞赛，还是一等奖。

    天一亮，方清芜就要去上学。

    方清芜被这动静打扰，稍稍有些醒了。她摸了摸身旁，摸到了陈娇的胳膊。

    似乎是发烧了。

    陈娇攥住了床单，克制着咳嗽的欲望，生怕再次吵醒了方清芜。每次喘息都累得很，身上也酸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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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娇很久没说话，也不敢看方清芜，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艰难地扯出一点笑容。

    十二

    回到家，方清芜已经睡了，陈娇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直接倒在了床上。

    很快很轻的一个吻，像是一个无声的恶作剧，让人捉摸不透。做完了这件事，方清芜倒回了枕头，有平静而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