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第三十章它是你的了(3/4)

    司睿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双唇紧紧抿起成一条横线,雍正邺的话像冰刀般割开他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严密防事。

    “你逃避的当然不是这次失败,你永远都将表象世界的一切处理得逻辑严密,然后以此蒙蔽自己。你违背贪慕权势的本心去从商,你掩藏侥幸轻取的软弱回避更艰难的道路,你企望用下次的成功抵消失败。”

    雍正邺冷冽锋锐的字句扎在那颗皱巴巴的气球上,一个个的破洞要将最后残留的空气都一丝不剩的榨干,司睿窒息般的呼吸变得急促,没有血色的双唇微微颤抖着,双眼里盛满了伪装的愤怒和隐藏的难堪,还有几分那不敢去碰触的畏惧。

    “你又在做什么!你不是要追求你那见鬼的自由?你又做到你说的‘信仰’了吗!?”

    司睿暴怒的咆哮回去,西凉的四皇子曾经军务繁重,如今的臻亲王内忧外患更不得闲,哪来的自由!

    “你以为自由是什么?”雍正邺眯起眼睛享受着对方的愤怒,“自由这个东西总是和竞争联系在一起,最快的人想跑的更快,跑后面的人想跑到前面,自由就是一个没完没了的吸血鬼。”

    跑后面的人想跑到前面,而从来不是跑后面的人想追上前面的人——自由,永远是自己和自己的事情。

    “再吠啊——”雍正邺放下捏紧的手,俯视的眼神,口中嘲讽和那失望的语气都令司睿难受不堪,这一切他何尝不知,他的借口和理由全都用尽,这个男人总是热衷残忍的剥下他的所有,灼烧他冷淡的伪装,灌浇他愤怒的掩饰。

    司睿沉默下来,他的手指几乎要铰断床单,他的双眼努力的睁大来咽下临界的液体,他深呼吸着压下颤抖的喘息,他决不能哭——那会让他失去一切。

    “是谁说会完成任务来见我?”

    “是谁说愿意用我的方式去获取力量?”

    “这样的人,你说我还能相信他说的爱吗?”

    雍正邺语调平稳,字字句句却步步紧逼,司睿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窟一般僵在那里,他的神明拷问着他的诚意,质疑着他双手捧上的祭品,而此刻——他甚至自己也产生了同样的怀疑,怀疑的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恐惧,欺骗是忠诚最致命的敌人。

    有什么是能够逃过神明双眼的,他居然用肮脏的心思企图将龌龊包装成精致,他的贪婪和懦弱早就在那双眼皮子下面无所遁形,一次次的自我洗净与麻痹如同可笑的丑剧。

    太难看了,姬睿。

    太难堪了,姬睿。

    被一览无余的自己还剩下什么是能够用来奉献,用来交换——

    “回答我。”雍正邺加重了声音,怒意勃发在即。

    司睿紧闭着自己哽咽的声音,他可能剩下的只有这卑微的体面和虚假的自尊。但这一切只为他换来了又一次的掴掌。

    啪的一声,火辣辣的疼缓解着他的罪恶感,被训诫的痛让他知道自己还能获得追随的资格,未被抛弃的安全感让他渴求更多的疼痛,他已经分辨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无论哪一种现在都不应该出现,他应该解决问题,对——他要解决而不是任由情绪溺死他,于是他颤巍巍的张开嘴,轻声又畏缩的说,“…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不明不白的道歉。”雍正邺的拒绝如同抽走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恶魔。

    他的委屈酸涩的遍布全身,恶意像最后的防御油然而生,明明是赢锋应该引导他的……而对方只是撂下他一走了之,不是他的错,至少不止是他的错。

    他猛然发现,他对于赢锋的离开从未像表现得如此漠然——在他第一次挽留蒋世城留在军部失败以后,他就封存了期待,不再越雷池一步——他的高傲不允许自己被拒绝第二次。

    雍正邺的手再次扬起时,司睿反射性的闭上双眼,预料之中的巴掌没有落下,那只手抚摸着他发烫的侧脸,“哭泣从来不是懦弱,我说过,你可以在我面前成为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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