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

    谢敛一时间拿不准他的意思:“文渊是九宗枢纽,也是九宗耳目,自晚辈拜入门下,不曾听说文渊递上的消息有误过。”

    “文渊首席卫嘉玉的才名老夫也有所耳闻……”霍英微微沉吟,忽然道,“我记得三清道人一手四时剑名震江湖,谢公子既是剑宗门下,不知可有习得此剑?”

    “学过。”

    “不知已学到了 三

    入秋天气虽还未彻底转寒,但屋里依然还烧着两个炉子,罗绮拿着之前大夫开的方子,与岑源新写的那份比对,时不时传来几句低声交谈。

    霍思远半卧在榻前,他看上去身体很不好,一句话不说,也时不时要咳上一阵。但大约是怕谢敛一人干坐着无聊,每隔一阵便会同他搭上几句话。谢敛大概算不得一个好的陪客,往往两三句话间,话题就见了底。不过好在霍思远大约也不介意,往往几句话颠来倒去地问。到后来,大概他自己也察觉有些话问得细了,便先要不好意思地自嘲:“我整日在屋里闷得慌,偶尔见了生面孔都要觉得新鲜,谢公子别介意。”

    谢敛道:“无妨。”

    霍思远倚靠着二楼的窗台,突然间被外头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似的,目光落在了窗外。谢敛跟着往下看,才发现院里又来了新客。

    小楼外站着一个戴了面具的青年,手上握着束花,枝丫杂乱倒像是刚从山上折的。他同守门的护卫不知说了什么,转头看了眼院里停放的软轿,又与那护卫说了几句,随即就准备将手中的花递给他。

    霍思远在上头盯了他半晌,等他递了花转身欲走的时候,忽然高声喊了一句: “寄孤!”

    他这一声喊完就禁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下边的人听见了楼上的动静,抬起头看了过来,见到倚窗的男子,似乎微愣了一下。

    霍思远拿袖子遮着唇,见他抬头正往这儿看,露出个笑来:“你在下面干什么,不上来吗?”

    底下的人踌躇了一阵,终于从那守卫手上将花接了过来,又往小楼里走。

    罗绮不知何时站过来的,她冷眼站在一旁望着,像是不经意提起:“董堂主前些日子被老爷下了禁令,倒是久不曾在堡里见过他了。”

    霍思远像第一次知道,不由怔忪:“什么禁令?”

    “听说是将他内院的职务除了,今后再不许踏进内院一步。”罗绮委婉道,“你现在见他,只怕要惹老爷生气。”

    “外头的禁令我管不着。”霍思远冷声道,“我如今连自己的屋子想招待谁都做不了主了?”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罗绮欲言又止,但话到嘴边大约是顾虑着屋里还有两个外人在,一时又静默了下来。

    岑源识趣地起身回避:“这方子煎起来有些复杂,还是由我亲自去同煎药的下人叮嘱一遍的好。”

    大概是为了掩饰刚刚片刻的失态,罗绮伸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低声与他说道:“我与先生一道去吧,正好也能一块听一听。”

    谢敛跟着站起来,霍思远却突然道:“谢公子来了这会儿竟忘了上茶,公子想喝什么?”

    这倒有些出人意料,谢敛微顿了下,从善如流道:“都好。”

    “好,我屋里有些洞庭的碧螺春,谢公子正好尝尝。”他露出个腼腆的笑,与刚刚有些不愉快的样子判若两人。

    岑源与罗绮下楼的时候正遇见底下的人走上来。见了他们,董寄孤往旁边默默地退开了一步,等他们先下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罗绮在他身边停了停。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那束花上:“董堂主刚去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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