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2)

    他一提昨晚，安知灵不免有些心虚，讪讪道：“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她心里想，急迫又焦虑：别过去！

    “我白天就在藏书阁抄经。”

    她隐约记得楼下有人吵闹，扰得她头疼，莫非自己当时竟跟着一块下去教训那几个闹事的弟子了？安知灵眉头紧锁，试图从一片空白的记忆里找出一点线头来，但面对着谢敛那张脸，她实在问不出：你莫不是诓我的吧？几个字来，因为对方的脸上明显写着：你莫不是要赖账？

    “越快越好。”

    安知灵理直气壮：“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安知灵有些凌乱，“为什么？”

    “我知道，”谢敛听了倒是毫不意外，“我已跟戒律堂的师兄提了，你会晚上在角楼抄书当做补偿。”

    “酒楼赔了五十两银子，你的那份是门中出的钱。”

    看样子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谢敛目光微微一黯，抬眼道：“如今山上多事之秋，巡查难免严格。昨晚巡值正遇见剑宗弟子酒楼闹事，你也在场。”

    那人停下来，转过身似乎在等她，目光疑惑中带着催促。她不由自主地就跟着他往江心走，那儿漂着树枝枯木，顺流而下的还有一只竹篮。

    他 西北有高楼十七

    谢敛也没料到她忽然提起这个：“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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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死婴。不等她走近了去看，就知道，那篮子里未满足岁的孩子眼睛紧闭，皮肤发青，显然是早已经死了。

    谢敛看了她一眼：“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大水刚刚退去，水面上漂浮着七零八落的杂物。江水一波又一波地拍打着江岸，浑浊又浩渺，仿佛看不到边际。

    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尹赐现在不会让你见他。”

    但是双脚踩在沙地里，江水漫过了她的小腿肚，站在前面的男人转过身又率先往前走，他伸手从水面上拾了一根树枝，将江面上漂着的竹篮勾了过来。

    安知灵目瞪口呆：“我也砸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站在一片滩涂上。

    这一点安知灵也心知肚明。两人两厢沉默着站了一会儿，谢敛终于又说：“你还有什么事情？”

    “啊。”对方发出一声轻呼，江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腰，她当然知道，那竹篮里躺着一个婴儿。

    “我身上暂时没这么多银子。”安知灵自暴自弃道。

    “不用去了。”谢敛言简意赅，“你还有什么事情？”

    还有很多事情……安知灵张了张嘴，心中转过千万个念头到了嘴边，问出口的却是：“我能去见见季涉吗？”

    她茫茫然地站在岸边，眼前的场景熟悉又陌生，叫她有些喘不过气。目之所及的地方有个人在往江心走，看到那个背影时，叫她呼吸一窒。

    谢敛狐疑地望着她：“你当真一点儿都不记得？”

    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