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首发晋江(2/3)

    许纯牧放不下他爷爷，他族人。

    可小皇帝瞧见他只是后退，猛地跨一大步，用那沾满血的手攥住他的肩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骨头捏碎。

    小皇帝的眼圈一点点泛着红，良久，渐渐生出些骇人的阴郁。

    若江晏迟那一次没有兵行险着，借周统领的兵夺了许长陵的权，连夜把控上京弑父登基。别说什么皇位，怕是性命都难保。

    甚至退了半步。

    他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不对。

    是啊，与他相交十数年的赵煊早就说过。

    你还是走了。

    但楚歇将他利用完了，一转头，就可以弃如敝履，不顾他的死活，和别人一路向西私逃。

    他当时的确是想利用江晏迟，说了些讨巧的话，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因为他的谎言而这么生气。

    而你，放不下他。

    楚歇那么聪明，怎么会算不到这些。

    可他还是丢下了他。

    所以你只能回来，与我成婚，保住许家——这才是你在淮崎郡驻留一月有余的真相，不是什么重伤，也不是旁的，是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回来！

    楚歇心里生出一些惊慌，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个小谎，竟惹的他生生折断簪子。

    楚歇，你不是怕我杀你才撒谎。

    楚歇感到肩部的力道加大，脸色苍白着呼痛。

    “我说过，我喜欢你，我将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地……尽数说给你听……”江晏迟满是鲜血的手抵在额头，眉尾，睫羽都沾着血迹，狼狈不堪地连退几步，如今再看面前人如桃花似的昳丽容颜只觉得扎眼。

    “我的确……的确是不喜欢你，我骗了你。但是，我那时候是怕你……会杀我，所以我才——”

    他竟是如此生气。

    “对不起，我……”

    他想说你先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了，将血洗干净，我们再好好谈谈。

    “不是——要你骗我。”

    他为了他杀了江景谙，将自己置于危崖之上，连稳坐的太子之位都摇摇欲坠。

    也许，他也曾像自己这般信任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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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歇，你是不是没有心。”

    也许，楚歇骗过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是那个例外。包括如今连连兵败如山倒的忽敕尔。

    此人怎能如此薄情。将人的真心玩弄于股掌之上，只求为另一个人谋求前尘与活路。

    早在他以自尽威胁自己杀江景谙时，他便已经很清楚——自己根本不会杀他。

    他还是在骗人。

    江晏迟看着那雪白的脖颈，几乎想要直接将此人掐死。

    他第一次见着小皇帝如此模样，想要靠近些，可是见着他脸上的血迹，闻着那人周身淡淡的腥气，脚却无法抬起。

    楚歇看到那双眼里除了暴虐，还有化不开的失望，甚至是绝望。

    明知不可信，不能信，还是信了。然后——落得如此下场。

    是的，是他自己自甘下贱。

    将自己送到这人面前，仍他玩弄。

    明明知道自己在上京城危在旦夕。

    明明知道许邑要谋反。

    事到如今，他口中还是没有真话。

    “是因为，我要你信我。”

    你是想借我的皇权保住许纯牧才撒谎。

    相信他的，到头来都只能落得残败的下场。可他怎么就是信了呢。不仅信了，还将自己拱手送上——

    甚至你回上京城，与我成婚，也是为了许纯牧。如果许邑造反没有失败，你就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