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首发晋江(2/3)

    “大人！”管事大惊，立刻又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盖在他血迹斑斑的身上，咬紧了牙关，“昭狱的人果真敢如此——”

    那一双冰冷的眼眸抬起，段瑟从未见过楚歇如此的决绝的眼神，一时间竟怔在原地。

    消息不胫而走，他很快就看到街尽头出现苏府的马车。

    “我们谈谈，你放了许纯牧。我死。”楚歇说话时，鼻尖被冻得发红，眼睫上都结了一层薄霜，“一命换一命，你要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可好。”

    天色渐阴。

    他笑而不语。

    唰地一声，短匕出鞘搁在段瑟的脖颈处。

    因为他和许纯牧姓沈的缘故，哪怕重来一次，这也是根本毫无希望的人生。

    楚歇手上的刀微颤，指着城墙下的太傅，“你救下我，教养我，又背叛我杀死我。苏明鞍，你这卑鄙无耻的——”

    遵从楚歇的吩咐，管事正循循善诱，吐苦水的话正说要要紧处门却被推开，一股冷风透进。

    苏明鞍笑了，并不接茬，“我不想你们任何人死，是你们自己自作孽，容不得你们行如此苟且之事。”

    “如果你要我死，为何不一开始就杀了我。”

    这烂泥一般的十数年倏忽倥偬。

    苏明鞍走近了些，命府兵支开周遭的人群。看着城墙之上楚歇苍白的容颜，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冷笑一声：“楚歇，你大势已去，何必如此挣扎。”

    颈后被用力一劈，段瑟立刻昏死过去。楚歇命暗卫拖着段瑟，并将人押在了城门处。

    细雪簌簌，落在那人青丝上竟是不化。

    雪势变大，很快地上积了些细雪。

    楚歇墨色大氅披身，盖去一身目不忍视的伤痛，其人如玉，其姿若松，远远看去竟还是有当年极盛之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看着底下往来的人群，楚歇又咳了几声，压着喉头的腥甜将段瑟双手捆了，又将最后的府兵都守在这一处城门，暗卫躲在屋脊后，□□在手。

    楚歇长叹一口气，“我只想一条活路，你非得将我往死路上逼吗。苏明鞍，你好狠的心。”

    楚歇拥有原主的记忆，他清楚地记得，当年苏明鞍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雪的冬夜救下自己。

    “你竟还活着，你不是已经被……”马车里的赵灵瞿惊愕地喊出声，被苏明鞍一手拦下后缄默不语，只抬头看到楚歇手里好像抓着个女人。

    他捂着嘴咳了几声，才道：“带走。”

    “楚大人，你……”

    “楚……”

    “我不是救你。”

    他告诉自己必须报仇，他说他会帮他。

    “苏明鞍。”

    段瑟看不见身后的人，只看着楚歇淡然处之的眼神，没回过神来，讷讷着问：“楚大人，你这是……”

    苍白的手扶着门框，楚歇踩着沾血的靴子踏进屋中，鬓角几缕碎发沾着血，看上去竟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可最后，他却以江景谙之死陷害原主，害得原主被千刀万剐而死。

    “阿予他为何要削楚大人的职？”

    苏明鞍嘴角的笑意如雪寂冷，“我是，想要你再死一次。”

    “此事说话来话长。自他二人成婚后，就一直似是有些不睦，近日来我们大人行事愈发艰难，到如今，已是……”

    简直太可悲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知道底下人能听得清楚，“许纯牧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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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竟没有一个人是期待自己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