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首发晋江(2/3)

    那些也是，假话吗。

    “良善？你也信。”

    是啊，他素来行事作风便是如此。

    楚歇是个不怕死的，他一贯是知道。若只是威胁到自己的性命，他是不会如此歇斯底里的。

    因为自己欺骗了他，扣下了许纯牧，没有如他所愿将三十万兵权交给那姓许的。他就要这样拿段瑟吊在着寒冬腊月的城墙上整整两个时辰泄愤。

    他说过的，希望自己当一个好皇帝，他说过如若可以，希望自己不被权力所裹挟，成为一位真正的治世明君。

    他带着面具接近自己，是为了许纯牧谋求功名，让他在北境能过得好一点。

    特别的那个人不是他。

    楚歇戏谑地笑，“我说过一百次不喜欢你，你不肯信。怎么这个你又信了。都是哄你的，你以为我喜欢你，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期待。”

    江晏迟紧了紧牙。

    是许纯牧。

    那个人必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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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

    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许纯牧。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你怎么就成了一个这样的皇帝。

    “那便冻死。”

    楚歇就是一块怎么捂都捂不暖的石头。

    如今这样发疯，为的是谁，他用头发丝想也明白。

    “明君。哈，你这样的人，能当明君吗。”楚歇倨傲地绷紧了下颚，心底的燥郁不断涌出，眼神恣睢，“许邑说得对，你和你爷爷是一种人，暴虐，嗜杀，偏偏还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

    有足够的耐心和手腕与这只狡诈的狐狸斗智斗勇甚至进行交易，能看到那张完美无瑕的残酷面具下稍纵即逝的温柔。

    赵灵瞿是他的亲舅舅。

    “许邑你杀了，宁远王你杀了，江景谙你杀了，你引胡兵乱西境，你惹得边疆战火绵延，你还弑父登基。如今你还要杀许纯牧……你杀了他，还有谁能为你守住这万里河山？”

    心底好似结了寒霜，江晏迟从不知道楚歇竟对自己是这样看的。

    楚歇余光看着赵灵瞿，心底憋着一团火，说起话比刀子更锋利，刺痛底下人的心肺，“反正，你们也不曾给过我们活路。”

    他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可以满心赤忱地靠近他，同时抗住楚歇尖锐的牙齿与锐利的爪子的伤害，最终与他紧紧相拥。

    江晏迟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只哑着声音，切切然不断低声恳求着：“阿歇……你说过，保住段瑟，就是保住我心底最后的良善……”

    是啊，江晏迟。

    “你想当个好皇帝？你自己想想登基以来你杀了多少人。”

    他以为对于楚歇而言，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

    江晏迟登基了，也是他们月氏人的刀。

    他看到江晏迟的腰腹处渗出的鲜血，没再说下去。

    若非自己趁早削了他的职，眼下动了许纯牧，他还不知道要疯成什么模样。

    这把刀，要将许纯牧千刀万剐。

    这只狡诈阴毒的狐狸，喜欢的是，最纯白无瑕的兔子。

    苍白的薄唇微启，恶语伤人恨不消。

    可他错了。

    “阿歇，你先别说别的，快把我阿娘放下来，她真的会冻死的！”江晏迟不愿再同他争吵，只言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