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首发晋江(2/3)

    可是很快，推门进来的并不是小音，而是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他们手上拿着文件夹像是一边在查看什么病例，一边打趣着说：“哟，沈教授怎么回事，说晕倒就晕倒了。”

    却惊动不了他半分。

    小喜子忙不迭地上前去拦住江晏迟那只要砍人的胳膊，一下就哭出声来：“陛下，陛下别冲动！此事，此事怨不得御医们，陛下，娘娘，娘娘还看着呢，他还在那看着呢……”

    雪霁，初晴。

    “沈先生醒了。”护士立刻过来查看一下他的情况，然后才说，“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家属。”

    “喂喂，不是吧。还没完全清醒吗。”

    待到小喜子带着御医们连滚带爬地走了，那一柄剑抛出，刺穿朱门，“锵”地一声钉在上头。

    很久之后，江晏迟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日蚀骨入髓的凛冽与疼痛。

    “楚歇，楚歇！”

    原来他在医院。

    对了，他刚穿回这个世界，的确是在一个密闭的屋子里晕倒过去。

    他抬起手看到手背上的针头，护士将他扶着躺好，又将床摇起来一些，说，“先躺好，沈小姐很快就来。”

    他再一次醒来，听到耳边滴滴地响着些仪器声。

    眼泪砸落在那安然长眠者的脸上。

    “等一下，我……”

    “你穿去我的身体十几年，我也在你这个身体里，呆了十几年。你十八岁那年自杀未遂，我复读了两年，才考上医大。”

    他的心上人，死于他十八岁那年的深冬。

    周遭一股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你身体壮得跟牛一样，怎么忽然贫血了。难道是你妹妹最近结婚了，你一个人住很不习惯……”

    江晏迟余光看着床榻上那幅身子，眼眶一点点染上绯红。

    咬牙切齿，偏又哽咽难忍。

    脑海里立刻响起一个人的声音，熟悉又陌生：“他们是‘你’研究生同学。这所医院的主任医师，左边的姓王，右边的姓刘。”

    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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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人，是谁。

    啪嗒。

    那身体没有半点温度，那双桃花似的眼眸再也不会睁开。

    小皇帝猛地抬起头，又手脚并用地爬上面前的床榻，那带血的指尖触摸着楚歇净白的面颊：“不要，我不要，你醒一醒，你醒一醒……楚歇，楚歇……”将耳朵凑近了那心口，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景和元年，小年，二十四。

    眼睛睁开一条缝，明晃晃的白色刺入虹膜。抬起手挡一些光，才听到盛夏的蝉鸣在窗外响起。

    江晏迟双膝跪地，躬着身子俯首蜷缩着，指甲一点点收拢划过过脚下冰冷的石砖，发出刺耳的抓挠声。

    他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可以。不可以！

    惊得门口的御医直接滚下石阶，将额角磕伤，慌不择路走远。

    他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口。

    “许纯牧……对，你不管许纯牧了吗……没有你，他会死的……”

    他头上闪过一丝锐痛，在脑海中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此，他的人生再无春至。

    他有些懵了。

    “没有你，我也会……死的……”

    可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以后。

    半晌，剑指门外：“滚，滚出去！”

    风吹珠帘，叮咚悦耳。

    地上多出几道血痕，却被一颗颗砸落的眼泪晕开。

    他敷衍着说：“哦，我……可能是贫血吧。”

    他用楚歇的名字活了十几年，如今听到“沈先生”几个字，只觉得陌生。

    结婚，什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