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后记（二）(2/5)

    擦干了头发，江晏迟将被褥里的楚歇裹成一团抱住，靠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楚哥哥，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挺正常的，我也喜欢你，太子殿下。”

    异常沉重。

    明暗交错里，他听见江晏迟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江晏迟神光炯炯，满眼都是自己。

    是的，他没有能力构筑一段亲密关系。

    他双手都紧紧拽着被子，便顺着那人的动作将一碗热汤喝下。

    “……？”

    “什么。”

    耳尖有些发红，尴尬地别开了眼。

    医生笃定的话再次回响耳畔。

    这一生，他能完整的，尽力地，去体会悲欢喜乐，能够像正常人一般地度过，已经是他最终的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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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步流星地跨进了卧房里，才听他道：“哦，原来这算是自家院子。”忍俊不禁，“好，下回不翻了。”

    将人骨血都煮沸了似的。

    飞身起来的时候他惊得往他怀里一缩，待到已经翻过去才说：“自家院子你也翻来翻去做什么！”

    江晏迟取过帕子要他捂着被子转过去，替他擦干着头发，小声地抱怨：“要你非得去和旁人喝酒。”

    婢女们正好抱了褥子和衣物，太子试了试碗边的温度，将一碗姜汤递到楚歇面前。

    丫头们刚进来，便听他吩咐：“再去取一床干净褥子来，还有衣物，再煮一碗姜汤。”

    “那你喜欢过我吗。”

    欸这语气。

    太子清晰地见到楚歇脖颈都僵了。

    他最近是飘了吧。楚歇立刻回过头震惊地看着他，“不是你非得住我卧房，我能跑去别的院沐浴？”

    江晏迟再脱下外衣，玄色厚重的长衣将楚歇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一只蚕蛹似的。

    这剥衣服的动作有些过于熟稔，楚歇像是个小玩意似的被他摆弄在了被褥里。

    三个字回响在静谧的夜色里，扇动那一盏微弱燃烧的烛火。

    太子横了一眼背影，擦拭的动作重了些，“你不喝酒，能大半夜地去沐浴？”

    不知怎么，楚歇脑海里立刻冒出前世心理医生反问的那一句“高中生啊”。

    那双眼睛满是期待地看向他。

    “很喜欢。”

    “不愿意。”

    江晏迟听出其中的台阶，这一次却没有顺着往下走，而是纠正，“不是这种。我倾慕你，心悦你，是想要和你祭拜天地，将你娶作太子妃的。你愿意不愿意。”

    “一点点也好，喜欢过吗。”

    心里明明有了答案，可是他看着江晏迟此时此刻的眼神，却说不出口。

    江晏迟嘴角笑意不减，将他放在榻上，赶在丫头婢女们来之前将他外衣解开了，又抽下他的腰带，将被褥盖上后才将最后一重里衣也摸索着给他脱下，“好，那下次我再翻。”

    楚歇没再答了，他听见江晏迟起身去往外屋，不仔细还撞到桌案上，砰地一声竹简散了一地。

    一脚踢开门，如自己家一般来去自如，直直往楚歇卧房去。

    不愿意。

    楚歇才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立时修正，“是我家院子，不是你家。”

    “你在外殿睡觉，我在内房沐浴，一帘之隔，荒唐不荒唐！”

    他没有能力喜欢任何人。

    “这有喝酒什么事。”

    江晏迟可算是不顶嘴了，楚歇心底的火一点点消下去，又听他极轻的一声：“可我，也是你的。”

    楚歇被冷风一吹觉得有些发冷，江晏迟察觉到他细细抖了两下，加快了步子，直接从屋顶翻了两个院子。

    已经试过一次了，会很痛苦的。

    就像他那么爱沈音，却只会带给她痛苦的记忆。

    ‘一个连彷徨，悲伤，愤怒，绝望的人，连自己都救不了，更妄谈别人。’

    再将人从温热的水里捞了出来。

    “婢女那是我的婢女，自然是要伺候我的。”楚歇皱着眉头反驳。

    他不能喜欢江晏迟。

    果真觉得身上暖和不少，困意袭来，便就着姿势侧躺着睡过去，好似刚刚的交谈不曾发生过似的。

    越是接近，越是痛苦。

    “那你为何不在自己卧房。”

    江晏迟默了一会儿，又用力搓着发尾，嘟囔：“那你沐浴时也都不避着婢女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