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后记（三）(2/3)

    那一点红像是一块炭火入喉。

    窗上贴着的一对囍字热闹得很，将晚风都点缀得温柔。

    再看一眼，他双脚空空，鞋早就脱了啊。

    手绕到身后，触手一片平滑温润，不像前世抱着这人只能摸到一片累累的伤痕，时刻还要当心他的伤势和身体。

    将盖头一点点掀开，才看到那人红扑扑的脸颊和雪地红梅似的一点朱唇。

    这是醉糊涂了。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多久才盼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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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晏迟觉得没几步就走到了寝殿里，隐约里还有些遗憾似的，教人开了门，又将楚歇安置在床边，转身去教人端了些吃食来。

    “嗯……”

    都说过多少遍了。

    捞起那人的一只脚搭放在他膝上，拖脱去长靴，揉捏着小腿膝盖，“阿歇，我们是夫妻了。”

    江晏迟这才去内殿自己将合衾酒端了出来：“喜烛喜酒，都是放在卧榻前的。你现在就要喝吗。”

    待到上塌时，身上已弥漫着清甜醉人的酒香，脸上的妆容洗去，眼下却还是一片绯红如霞，眼眸微醺。

    江晏迟不敢拦他喝酒，怕大喜之日惹他不开心，可也没想到他兴致一来能将一壶都喝个精光。今夜宫中大喜，拿来的酒都是几十年的陈酿，净挑好的上。

    “嗯……”楚歇喃喃，蹬着被子，“帮我脱一下鞋，谢谢。”

    如今喝得不少，躺下就翻身像是要睡过去似的。

    这可不成。

    灼人心肺。

    当初就是磨着楚歇成婚就磨了整整两年。不知缘何，楚歇似乎总是对前世的事情耿耿于怀，分明他觉得这一世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外头的烛火熄了，只留内殿的一对红烛还燃着。

    看着他双足不耐烦地蹬动，江晏迟伸手捞起他的脚踝摩挲一下，一面觉得很可爱，一面又感慨这是真醉了。

    昳丽又清贵，云中白鹤似的。

    “嗯。”

    先捻了两块糕点吃，匀停的指节格外修长，递到唇边，指甲盖上沾着点朱红。

    江晏迟轮廓俊朗无俦，冠发高束于顶，剑眉星目里透着满满的笑意。

    “……嗯。”

    便也不管旁的，先掀起被子钻进去，诱劝着，“鞋子脱了，要不要再脱这衣裳。”

    定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说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从未如此紧张过。

    楚歇虽嗜酒，可酒量又并不好。

    江晏迟心如擂鼓，再解开最后一处素布系带时，好像指尖都发起了抖。

    是极罕见的娇俏盛妆。

    楚歇也好似有些不自在，满头的金银首饰沉得很。眼下也没有旁人了，江晏迟替他一点点拆下。青丝垂绦，那人便褪去几分人间富贵花的气质。

    “阿歇……”

    楚歇点头。累了一天了，的确是想喝点酒解乏。

    手心温凉细腻的触感惹得他动了些绮念。

    楚歇觉得哪儿不对劲，忽然一拍大腿，“酒呢，合衾酒呢。”

    “是夫妻了哦。”

    仿佛得了特赦令似的，立刻将人捞进怀里解开腰带，脱去两重后，先给为他将朱红对襟脱了，再将柔软的下裾也解开。只留了两件薄薄的里衣。

    楚歇转过头来，咽下一口糕点又喝了口水，“是夫妻了，祭拜过天地，喝过合衾酒的夫妻，我知道。”

    交杯饮尽后，又觉得有些不尽兴，再叫人又温了一壶来。

    “阿歇。”江晏迟贴近了，在他耳边轻喊，“阿歇，很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