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后记（五）(2/3)

    父皇负手走至他身边，弯腰看着那一卷熟悉的国史，像个过来人一般叹气。

    隐约觉得不妥。

    嘴角弯起弧度，盛满笑意。

    江晔立刻哭出声来，紧紧拽着江晏迟：“父皇，父皇……”

    “因为晔儿去了冰湖。”

    江晔这下是真的被震住了。

    “他是太子。江晏迟，当初既然把他从渝北郡府里过继来，那便要对他负责，也要对大魏的江山负责。”楚歇在此等大事上毫不含糊，“他是我们的太子，是未来的皇帝。”

    不再反驳，只点点头：“也是有理。”

    江晔震惊。

    “你前日去冰湖落了水，若是及时地看过御医，本不会有这一场高热。你为什么要以太子身份威压侍从将此事瞒住，难道你以为，你成了太子就可以恣意妄为了吗。”

    “下次，还有下次是吧。”

    楚歇指着那蒲团：“那就继续跪。”

    “父皇也被爹爹罚过背书抄书？”

    江晏迟颇是为难地说：“阿歇，你看，今夜可是小年啊。一会儿还要一起吃晚饭了。小厨房里还在捏汤圆呢，晔儿一直说想吃汤圆，不然我带着他去给你做一碗汤圆赔罪吧……”一边说着，一边给江晔使眼色。

    指着手里国史上写的那句“帝王之权，贵以为专。大权在握，大德于行”，问，“父皇，你不是皇帝吗。可是为什么宫中人都说，有事去寻皇后娘娘拿主意。”

    刚要抬手揉了揉江烨的头，又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冷着脸双手扣住太子的双肩，“晔儿知道，爹爹为何要罚你吗。”

    江晔看了眼屋内，又看向父皇，小小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担忧。

    ……？

    果真。

    “不是。”

    江晏迟被三言两语策反，掀起帘帐去了外头。

    江晔缩着脖子，“没有。没，没有下次。”

    结巴了好一会儿，没能解释清楚。

    楚歇语气严峻：“因为你撒谎了。”

    皇帝立刻噤声。

    “那可没你如今舒服，父皇当年可是寒冬腊月地在那水榭上抄，手都冻得……”

    江晔性子机灵，马上就松开江晏迟，拉着楚歇的手腕摇晃着：“爹爹，我给爹爹做芝麻汤圆吧，爹爹不罚了好不好。晔儿真的知错了，真的。”

    江晏迟还想说两句，被楚歇瞪了一眼，便只能软和着先将楚歇哄进了内殿，坐在床榻边给他倒上一碗热茶：“怎的气得这样厉害。你知道的，晔儿他平日里是不那么皮的，这也是快到年节了，他开心嘛。”

    说到这个，那共同话题就多了。

    我们的太子。

    看着楚歇严厉的眼神，自己乖乖地又跪了回去，捧起书简：“是晔儿错了，晔儿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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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晏迟描绘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宛如昨日重现，声音都高扬不少，像是在说什么得意事儿似的。

    那声音温温软软，像是一小团棉花窝在心里，楚歇几乎就要心软了。

    里屋传来一声咳嗽。

    江晏迟眼底满是餍足。

    摸了摸孩子脑袋，宽慰道，唉，忍一忍吧。父皇也是这么过来的。

    江晔看着江晏迟的眼神就知道没希望了。

    “自然有理。三岁见小，七岁见大。”楚歇笃然道，“欺上瞒下绝不是好的，撒谎是大错，不能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