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2)

    李二一扬眉：“疼？”他气息带笑，笑中却带着嘲弄，“娇气。”说着，他又抬起了手，朝赵眠眼前伸来：“来来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长得也这么娇……”

    莫非，李二真的在哪里见过他？

    他要让李二跪遍南靖北渊东陵的每一片芦苇荡，每一座刀山，每一个菜市场。

    “嘴这么硬，那你继续跪着吧，”此时的李二再无当初伏低做小的卖鱼姿态，活脱脱一个看戏的恶人，“跪个十天八天，让我多痛快痛快。”

    李二似乎并非全然是因为他的外貌而惊讶，他的眼中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不太确定的困惑，就像是……是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

    李二必须死，他说的，玉皇大帝都救不回来。

    两人的目光在灿烂的微光中不期而遇。

    他要让李二活活跪死！

    士可杀，不可辱，血债要用血来还。

    赵眠抬眼回望。

    华贵奢侈，人间惊鸿。

    赵眠眼中暴虐渐起，猛地回过头，恨恨地瞪着李二，好似要在他脸上戳无数个洞。

    李二愣神之际，手上的力气也无意识地减弱。赵眠来不及多想，抓住机会，左手肘向后溘然一击，狠狠撞在李二腰间。

    他要每天醒来都能看着李二在自己面前跪着。

    夕阳西下，醉倒秋风。少年跪在层层涟漪的芦苇荡中，白皙的脸颊有如酒红初上，也不知是被落日余晖照的，还是被自己气的。

    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太子殿下十八年来几乎没吃过身体上的苦，丞相虽然对他严厉，却从来不会体罚他。即便是跟着镇国大将军习武时，大将军对他亦是疼爱有加，磕一下碰一下都要请太医诊治。

    李二的手就这样撩开了赵眠的帷帽。

    许是太过惊讶，李二都忘了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赵眠虽在盛怒之下，尚有理智残存，得以捕捉到他神色的异样。

    而今，他双手被李二反向钳製于身后，肩膀又被那么用力地压着，是真的太疼了他才没忍住哼了一声。

    赵眠死死地咬住牙，强迫自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哼完他就后悔了，他什么身份，怎么能在一个杀鱼的面前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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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微微一怔，却依旧说完了最后一个字：“……气。”

    隔着帷帽李二也能感受到对方滔天的怒意，这反而越发激起了他的骨子里的恶劣。李二手中力气加大，刚要出言嘲讽，却听见身下的人闷哼了一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