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

    就衝着“殿下好厉害”五字，下回再与李二正面交锋，他若不能把李二摁着打，日后都没脸面对青梅竹马，天真犯傻的周怀让。

    思及此，赵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

    但他知道，有个人肯定比他更着急。

    赵眠坐在马车里略作思忖，没着急出发，而是命周怀让去问问情况。

    村民们成群地聚在一起，每人身后都背着藤条编织的背篓，里头装着各式各样的瓜果谷物。还有人或牵着自家养的牛羊，或拎着装有鸡鸭的笼子，看架势是要去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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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脸面对人强话少，还会做饭烧水的沈不辞。

    赵眠正想着，沈不辞走了进来：“殿下，热水已备好。”

    临上马车前，赵眠注意到村子里貌似热闹过了头。

    深夜，赵眠坐在浴桶中，水雾氤氲，把他的睫毛都润湿了。

    赵眠一个澡洗了大半个时辰，洗到周怀让以为他出什么事了，不顾沈不辞的阻拦险些破门而入，他才勉强作罢。

    在东陵，村民赶集的日子一般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今日并非传统的赶集之日。

    夜晚寒凉，临时搭建的浴房抵挡不了渗透的秋风。赵眠本想命人关紧门窗，转念一想，罢了，他都是向畜生下过跪的人，活该遭受冷风吹。

    翌日大清早，昨夜不过睡了两个时辰的赵眠下令朝着东陵京都继续前行。

    那条鲜红的细线依旧红得刺目，周边还多了些淤青，细看就能发现是指印的形状。

    肤色太白也不好，稍稍受力就会留下痕迹。反观李二，黑得和沙漠原住民似的，嘴皮破了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赵眠自暴自弃将身体浸在热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他垂着眼睛，透过水面瞧见了自己的手腕。

    赵眠沐浴时不喜有旁人在场。沈不辞和周怀让守在屋子外头，以便他随时吩咐。

    纸糊的窗间投下两人的剪影，赵眠听见周怀让又在烦沈不辞，隔着木门还有时不时响起的犬吠之声，也听不清他在絮叨什么。

    这个地方被黑皮鱼贩碰过了，要洗干净，还有手腕也被抓了好几次。手臂，胳膊，甚至是整个后背，都难逃李二的毒手，即便隔着衣料他也断然不能忍受。

    离雌雄双蛊的毒发之日不足半月，他能靠自己拿下解药的时间不多了。

    村民见到赵眠，一个个躲得远远的，想多看几眼难得一见的贵公子，又被他的气场压得目不敢斜视。而周怀让人长得讨喜，身上没有什么傲气和架子，村民很乐意和他交谈闲聊。

    洗干净洗干净，全部洗干净，统统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