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2)

    小少爷今日又是一身月橙色的华冠丽服，束腰宽袖，望之如雾中赏月，自是风尘外物，看着养眼又让人恨得牙痒。

    魏枕风站在他面前，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他，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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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眠偏过脸：“继续说。”

    赵眠端坐在主位上，见魏枕风目不转睛，略带探究地看着自己，道：“你们北渊没有待客之道么。愣着作甚，沏茶。”

    赵眠心念一动。魏枕风想玩，他陪他玩玩也未尝不可，说不定还能套出什么他不知道的信息。

    魏枕风一时语塞。

    赵眠闲散地饮了口茶，不置可否。

    “不怕。”赵眠瞥了眼周怀让替他拿着的帷帽，他进门之前一直戴着，“我又不蠢，我遮着脸。”

    “玩够了吗？”赵眠平静道，“玩够了就说正事。”

    在十八岁这年相识不过寥寥数日的两人，彼此的目光中竟有几分心照不宣的味道。

    赵眠习惯了和魏枕风争锋相对，每次魏枕风冷不丁地夸他，他都有些不自在：“我们关系又不怎么样，你不要总是夸我。”

    赵眠：“说。”

    魏枕风便走到他面前，随手拎起桌上的龙首壶，边倒茶边道：“我知道你们最懂礼仪。所谓礼尚往来，我已经自报家门了，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门第么……你在我身边做小这么久，应当早有猜测。”他接过魏枕风递来的茶盏，低头轻轻吹着，“说说，你怎么猜的，我洗耳恭听。”

    魏枕风道：“你长得好，手下的人也各个相貌端正。南靖自古出美人，我猜你们是南靖人。”

    赵眠用端茶手的手肘将眼前的黑皮推开，撩起眼帘与之四目相对。

    在这一刻，两人终于达成了默契——某些事就先不和你计较了，万事以解蛊为先，剩下的帐日后再算。

    魏枕风莫名其妙：“我有夸你？”

    魏枕风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打个响指：“有了。”

    魏枕风停下脚步，正对着赵眠问：“南靖最负盛名，权倾朝野的四家名门望族，萧，贺，容，李——你是哪家的小少爷？”

    赵眠面无表情地想，魏枕风还说他喜欢装腔作势，明明他比自己装多了。

    魏枕风在屋内悠悠踱步：“除了脸，他们的身手也是一等一的，特别是那位姓沈的兄弟，寻常的小门小户可养不起这样的护卫。再者，你身上这套华服一看便知是连城之价，光是你腰间束腰的玉带就已千金不换。所以……”

    魏枕风双手撑在赵眠所坐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俯身靠近他，垂眸道：“还是说这些都不是，你是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