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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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烛火太晃眼，又或是山中夜里的雾气太过浓郁，他们离得又远，男人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赵眠努力想要看清他的相貌，却怎么也看不清。

    魏枕风看向赵眠的方向。赵眠刚要开口，白榆却先他一步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走向前：“是、是民女。”

    万华梦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居高临下道：“是谁献的画？”

    万华梦的声音低沉沙哑，让赵眠联想到了他身后石壁上的化蛇，给人以一种诡异又黏腻的不悦感，入耳很不舒服。

    白榆搬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回国师大人，民女本是教坊司的一名清馆，略识得几个字。那幅画，是民女一位恩客赠予民女的。”

    万华梦目光在白榆身上落定琐死：“你怎么拿到的那幅画。”

    白衣少年在台阶前站定，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跪——”

    白衣少年有些惊讶，随后抿紧双唇退到了一旁。

    万华梦语气变得急切，甚至是迫不及待地问：“你那恩客姓谁名谁，现下在何处？”

    赵眠目光一凛，正想着如何绕过行礼一事，就听见万华梦道：“本座免你们的礼。”

    白榆一咬牙，鼓起勇气道：“大人，民女有一不情之请……”

    赵眠瞥了眼始作俑者，只见魏枕风对着带路的少年扬了扬下巴。他顺着魏枕风的视线望去，赫然看见少年随着步伐摆动的手腕上有一条鲜红的，细细的红线。

    嗯？又一个雌雄双蛊的受害者？

    这两条化蛇，似乎正在交尾。

    画？

    空旷的大殿威严肃穆，层层青色台阶上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烛台。烛台上的蜡烛晃动着微光，拾级而上，从低至高的跟随台阶一直匍匐到万华梦脚下。

    万华梦那头没了声音。

    在旁围观的赵眠头一回发现白榆居然这么会演，将普通老百姓对上一国国师的战战兢兢演得是入木三分，和平时她在东宫温婉可人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此人就是天下四宗师之一，东陵大国师，眼瞎又爱给人做媒的万华梦么，确实很矮，目测和他十五六岁差不多高，难怪要站那么高和他们说话。

    男人坐在台阶的最顶端，身后是一堵巨大的石壁，上面雕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化蛇，人面豺身，生双翼，两条尾巴紧紧缠绕在一起。

    赵眠来不及多想，他们就被带到了万华梦面前。

    让她开口是对的，但凡换个人都没有这种效果。

    等不到万华梦的回应，白榆不敢抬头，隻好继续道：“我家小弟已有婚约在身，实在不便同李兄弟成亲。不知国师大人可否收回成命，放我家小弟一马，为李兄弟另寻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