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2/2)

    赵眠强作镇定，却无法藏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你是何人。”

    青年一步步朝他走来，宫灯在他身后投来的影子将他完全笼罩在黑暗中。

    回到上京不事先通知他，假借赵凛的身份混入宫中，不先去见他，反而来到永宁宫看小皇子。

    赵眠感觉自己的胸口被重重撞击了一下：“……魏枕风？”

    这双眼睛早就印在了他心里，哪怕出现在旁人的脸上，他仍然能一眼认出来。

    魏枕风眼中最后一点希望的光芒消失殆尽，如洪水决堤般的妒火在他身上暴涨，突如其来巨大的压迫感让赵眠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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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枕风的目光再次回到小皇子身上。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他很像你。”

    刹那间，赵眠的眼眶被某样东西框得生疼。

    他真是……又气又想。

    赵眠也不想此时有别人打扰他和魏枕风的团聚。他侧过脸对身后的禁军道：“你们先退下。”

    南靖的亲王只有赵凛一人，而此人绝非他那个怎怎呼呼的傻弟弟。

    禁军鱼贯而出，寝殿内只剩下他和魏枕风，以及摇篮里的小皇子。

    “你怎么了。”赵眠问道。

    没有久别重逢的拥抱和亲吻，现在又用这种情绪难辨的眼神看着他——魏枕风吃错药了？

    他想，他怎么可能不想。

    “废话。”赵眠朝摇篮走去，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傲慢，“他不像我像谁。”

    话一出口，赵眠瞬间感觉到了不对。

    平时想想便也算了，让他生气的是，他忙正事的时候也会想。生下小皇子之后，每次看到小皇子的眼睛又要去想。

    青年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有了反应。他很慢很慢地转过身，赵眠看到了赵凛的脸，也看到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青年离小皇子太近了，近到一伸手就能握住小皇子的脑袋。赵眠双腿发软地近乎要站不稳，他面临过数次生死攸关的时刻，可没有哪一次让他害怕到心臟仿佛要停止跳动。

    青年笑了声，眼角却没有上扬的趋势，瞳仁亦不像昔日那般璀璨耀眼：“好久不见，陛下。”他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赵眠朝思暮想的容颜：“我很想你，你想我了吗。”

    如果小皇子在这时睁开眼，青年就会发现，小皇子有一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

    那是他和魏枕风的孩子。

    可魏枕风想他吗？

    乍然见到魏枕风的喜悦被对方眼中的晦暗浇灭了一大半，他都不想主动去抱魏枕风了。

    魏枕风随手将面具扔到地上：“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