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2/3)

    小红花当即背过身去，改用背上的小花对着亦秋。

    小红花趴在她的面前，歪着那颗小到就算歪起来也不怎么明显，而且一点也不可爱的脑袋。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幽砚在身旁的每一个夜晚，她要么睡不着，要么睡得不安稳。

    毕竟，只有傻子才会选择同生同死，她是傻子她知道，但幽砚又不傻，不是吗？

    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亦秋连忙解释起来，就，就是，有点突，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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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在喊幽厌的名字了。

    一个意识告诉她，有些事若不在这时候说清楚，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刚从梦里睁眼，便看见了一只大蜘蛛，脑子都还沉浸在伤痛里没回过神来，试问谁又不觉突然呢？

    搞得跟个刚和老母亲分房睡的小屁孩一样。

    她梦到了与幽砚分开的那一日。

    这分明是她所期望，也能够预料到的结果。

    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哭喊着把这一路的欺瞒尽数告诉了幽砚。

    又喊了有什么好喊的啊，一个梦而已，真是太不争气了。

    那颗珠子到底是什么？究竟又为谁而准备？为何能将她与幽砚拽进两千五百多年前的一段过往？

    你怎么了？

    透过那一层薄薄的水雾，亦秋能看到它眼里的好奇与担忧，却还是被这近距离的对视吓了一大跳，下意识颤抖着自干草堆上弹跳了起来。

    就算是只羊驼，她也是只爱干净的羊驼。

    没，没怎么

    小红花写字问道。

    此处树木稀少，视线勉强算得开阔，她仰头向往远方，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沉思。

    可此时此刻，留给她的时间多短啊，她甚至来不及为自己的改变多做解释，唯能在最后说出一句对不起，我骗了你。

    不要管我了。她说，不值得

    所以，她甚至无法形容这种莫名其妙的依赖。

    意识消散之前，珠子里透出的五色灵光，是来自翳鸟的力量吗？

    身后，是快要将她吞噬的五色灵光，身前，是不愿将她松开的幽砚。

    其实这么说也不太对，毕竟她小时候最大的愿望，便是拥有属于自己的一间卧室，晚上把门一锁，聊天刷视频也好，追剧看小说也罢，谁都管不了。

    小羊驼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干草，见抖不干净，便又走到草堆外，用力蹦了几下，最后以一种十分高难度的姿势，用蹄子一点一点将身上残余的干草扒拉了下来。

    别告诉她。亦秋轻声说着，抬头望向了树洞之外。

    昨夜睡得早，今日便也起得早。此时此刻，洞外天色将明未明，还萦绕着一层山雾，远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

    下一秒，她看见幽砚眼底一闪而过的茫然、愤怒，以及深不见底的哀恸。

    可明明什么都预料到了，真当幽砚松手的那一刻，她还是忽然感觉，有一种「被全世界所抛弃」的孤独感，似洪水猛兽般，将她淹没、啃噬

    那种绝望，好真实，真实得她自梦中挣扎着醒来之时，眼边的毛全都是湿润的。

    就像上一次，她在芜州的那个石穴之外，对洛溟渊和江羽遥说出某个真相时一模一样，努力剖开卑劣的自我，一心期盼着对方能够心安理得地将她抛下。

    她只知道，这样的依赖，对一只羊驼而言是正常的，可对一个人类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好事。

    她这般想着，伸展了一下四肢，慢吞吞地走出了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