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

    斜阳渐渐淹没进水面，火红的日光也从洞穴中离开，只剩下一片寂静的黑暗。

    洞穴外照进来月光，洞口的人影动了动，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来。

    他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扑在谈逸冉手腕上，烫得吓人。

    谈逸冉愣了片刻，缓缓蹲下身，在黑暗中伸手向那轮廓，手掌拍了拍，按上殷朔年的额头。

    谈逸冉啧了一声，百般不情愿地站起身，躬着腰走到另一边的角落里，掀开棕榈叶，把剩下一半的椰子拿给殷朔年。

    黑暗中，谈逸冉语气凶狠地掩饰着慌张：“你当我是傻子？我都没发烧，你怎么会着凉？你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

    谈逸冉不想睡，他盯着洞外那一方海面，盼着救援队到来。

    “没事，”殷朔年声音低沉沙哑，“大概是在水里泡太久着凉了，让我在这睡一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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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这样干坐着，靠着岩壁，呆呆望着空无一物的海面，迷迷糊糊地睡了。

    谈逸冉瞥了一眼，悻悻地收回目光，转身面对着石壁。

    黑暗中，传来不稳的呼吸声。

    黑暗中，殷朔年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哼。

    黑暗中，殷朔年稍微坐起来些许，沉默地看着他。

    “喂！”

    “小冉，椰肉还有剩下的吗？”

    “……你怎么开始抽烟了？”

    “还没睡，”殷朔年的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谈逸冉正巧摔在了他身上，惊慌中胡乱抓了一把，又扯到了他的衣领，一手摁在了他的胸前。

    谈逸冉焦躁地捻了捻指尖，犹豫再三，问：“有烟吗？”

    “你……”

    他从殷朔年身上爬起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手心的温度滚烫异常，殷朔年发烧了。

    殷朔年没回答，只是握住他贴在额头上的手，慢慢放下来。“说了没事，让我睡一会儿，吃些东西就好。”

    “你今天喝了我的水，”殷朔年说，“交换。”

    过了很久，殷朔年又开口说话。

    “那是我的。”

    洞穴又矮又黑，他低着头，一手摩挲着岩壁往外走，抬腿时被岩石绊了一下，重心不稳，往前栽了个跟头。

    谈逸冉刚有些睡意，忽然被吵醒，有些不耐烦。

    “没有就算了。”

    谈逸冉皱起眉，“你别管。”

    殷朔年又不说话了，过了许久，说：“没有，火机也没有。”

    “有病，”谈逸冉把手抽回来，摸索着从他身上跨过去，“你下午找到的水源就在附近，我给你弄点过来，别在这儿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