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2)

    殷朔年张了张嘴，最后又不说了，摆摆手，转过身去。

    “合格。”

    “怎么样？”

    谈逸冉觉得心里毛毛的，他最近总能见到殷朔年露出这种表情，似乎是不认识自己一样。

    谈逸冉被激怒了，腾地从倚靠的树干上站起来，夺过他手里的刀，“要翻旧帐？上大学的时候，房租是谁出的？”

    “我是说叶子。”殷朔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谈逸冉依旧顶着那片鹤望兰的叶子，懒懒地靠在树下。

    谈逸冉：“……”

    两人短暂沉默几秒，殷朔年轻咳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折迭刀。

    “……摘果子？你有这方面的需求吗？”

    头髮太碍事，他腾出手，用树枝挽起披散的头髮，背对着殷朔年，一对蝴蝶似的肩胛骨随着动作起伏。

    “也好，”殷朔年作势将刀收起来，“你等着住现成的吧，反正从前也都是这样。”

    他瞪了殷朔年一眼，随手抓住一片棕榈叶，朝着叶柄狠狠劈下去。

    阳光穿过细密的扇形树叶，斑驳地落在谈逸冉的背上。他扔下了一路上不离手的“遮阳伞”，握着银光闪闪的折迭刀，费力地收割着。

    虽然干体力活能带来很大的成就感，但他毕竟缺乏锻炼，又刚生了场大病，干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没力气了。最下层的叶子都已经枯黄，想要摘到新鲜的，只能踮脚去够，更加费精力。

    费力地砍下几片树叶后，谈逸冉逐渐明白了其中规律。他左手握住叶片，右手砍断叶柄，再稳住根部使劲一拽，整片完整的叶子就剥落下来了。

    他撩起额前耷拉下的碎发，将割下的叶子往空地上一扔，“合格？”

    静谧的丛林中，两人背对背，殷朔年脱了上衣，包住血痂未消的手，持一块锐利的石块，砍下低矮处的棕榈叶。谈逸冉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工作，竟是难得地安静下来。

    “有话就说。”他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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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殷朔年盯着他看。

    谈逸冉热得头昏，没力气跟他吵，扭头继续干活。

    多余的力气全都发泄在体力活上，一时也畅快了不少。

    “今天下午就做这个了，黄的不要，必须是新鲜的。”

    在岛上待了八天，没有公司同事，没有摄影棚，也没有事事帮衬他的助理，更没有那些漂亮的衣服穿，他感觉自己快憋疯了。

    “我是病人，”他推脱殷朔年递来的刀，“让我休息会。”

    谈逸冉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在割树叶这件事上得心应手。起初他的手法还有些笨拙，但逐渐掌握规律后，变得越来越熟练。看着地上的叶片越累越高，心情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