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

    晚九点结束回卧室，方燃知坐在床沿，对着手机发呆。想和陆霁行打电话，微信和汪秋凡的聊天记录让他望而却步。

    方燃知猜对了，听到陆霁行的声音，他会控制不住地怨天尤人，会止不住地委屈，但他忍住压抑了这抹难堪的酸涩，隻低声说道：“先生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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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会很奇怪。

    他真的好想陆霁行。

    为什么他不能清清白白地喜欢这个人，不用害怕那样的照片暴露，不用担心会得到厌恶。

    整个下午，方燃知都在闷头忙活，没怎么说话。本来就不爱在镜头前表现，第一期的最后一下午更是只能拍到他的背影。

    他低声喊道：“先生。”

    要不是观众知晓方燃知就这性格，肯定会有人骂导演故意不给他镜头，欺负他咖位小。

    音量过小，领口的麦都没能收清他最后说的是什么，方燃知蹲在那满簇的黑种草面前，错眼不眨。

    “已经跟傅文说过了，让他清人，”陆霁行说道，“你过来很安全，不用担心有人拍。”

    “喂？”微弱的低沉音色穿过听筒，响在安静的卧室，“隻隻？”

    仅五分钟就到了地方，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背后是树林的道路边，不细看能跟夜色融为一体。

    陆霁行从里面开了车门，坐在中间位置，抬眼看跑的头髮些微凌乱的方燃知。

    待人进来帮他理了理，大手按在方燃知脑袋上：“跑这么急干什么，我又不会跑。”

    电话里好一会儿没说话，约莫两分钟，陆霁行才开口：“隻隻，你下楼来，我在你对面路边的商务车里。”

    解释的言词挫败收声，就是他想打这通电话，手指只是执行命令，方燃知揪住衣摆，今天收拾花园，沾了点土脏。他听到电话那边有风声，应该是陆霁行在开车回家。

    匆匆戴张口罩，想不起换身衣服，方燃知就这样跑下了楼。

    张程看见他，颔首说：“方先生，陆总在后面。”

    心道，怪不得他那么想念陆霁行，连花都在提醒他。

    方燃知瞪大眼睛。

    方燃知骇然一惊，茫然无措地看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反应过来赶紧举到耳边：“先生，我可能是不小心，按错了”

    他怕听到先生的声音，会忍不住难受委屈。陆霁行是他的靠山，如果说话哽咽了，会很丢人的吧。

    陆霁行：“嗯。我在听。”

    郊外的夜晚繁星满天，安静得能听到许多虫鸣，跑动时会带起路边的青草摇摆晃动，方燃知的身影像隻蝴蝶，迅速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