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2)

    今晚很不公平，他可以看见方燃知的全部，但方燃知却无法窥探到他的分毫。陆霁行避在屏幕后，明目张胆地要求方燃知做这做那，像个高高在上的，呈俯瞰状的上位者。

    也不知到底是让谁长记性。

    办公笔电的屏幕五分钟没人再动，自主陷入熄屏。里面关于公司的文件很多，一旦熄灭再打开便需重新输入密码。

    “好。我等先生回来。”

    “嗯，我明天会回去。”陆霁行道。

    方燃知起身，挪到床尾，随即下床直奔于门后，离那个微型摄像头很近：“先生，你看我可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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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方燃知察觉到了居于首位的陆霁行被他拉下了神坛，嗓音喑哑，情郁缠身。

    “什么时候进组，时间通知了吗？”顶层办公室没开灯，仅靠城市的夜景便足以视物。

    陆霁行没否认，还很轻地笑了声，在电子设备的传递下勾着人的耳朵萦绕：“不想睡？”

    去洗澡的时候，陆霁行都不让他关浴室门。

    也像明明很困却非得强撑着回答对象的话的认真，可爱。

    “先生你应了吧。”他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泪痕，说话时却无暇天真，宛如小恶魔。

    “明天白天，剧组要把剩下的定妆照拍了，发布。然后等晚上，我们会去参加开机宴，”方燃知说，“所以不出意外，大概后天就会进组了。”

    他就说每次提小启，先生都会不高兴，后悔莫及。陆启还说什么陆霁行会听他说的话，真想晃晃陆启的脑袋，什么样的滤镜才能让他说出这种言论。

    “隻隻，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陆霁行说，“我继续处理工作。”

    陆霁行顿觉口干舌燥。

    眼睛红红，泪盈于睫，像被谁欺负狠了。而他好像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很具有杀伤力，眼尾又落下一滴泪来，顺着脸颊淌到下巴，跟珍珠似的。

    020916。

    私人电脑显示人，办公电脑显示邮件，陆霁行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空格键下的操控板，半天没能指示鼠标该点哪儿。高清的监控可远观可近看，今晚的班加得很空，完全没用在正点上。

    与那声轻笑不同，话音里未染任何愉意，威胁警告的味道倒是很浓。仿佛他眼下若能站在方燃知面前，立马就会前扑上去将他吞吃殆尽。

    陆霁行敲了下空格键，屏幕重新亮起，显示请输入密码，六位数。

    时不时卡顿一下的表达方式像生了锈，但能发出好听声音的机器，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