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2/2)

    那里为什么会开出花来？

    麦汀汀和秦加互相看了看，看见对方眼中相似的?疑惑。

    手掌般的?叶片在没?有风的?空间里簌簌抖动，协奏出悠远的?交响曲。藤条拧成的?人?脸从半空慢慢倾斜，直到向他们俯瞰过来。

    这就是……阿木口中的?，阿嬷的?「考验」吗？

    少年眼神沉静，看出了秦加的?不可思议，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什么，在发出声音之前，变故再次发生了。

    事实上他已?经不太记得当初坚决不肯用来交易的?「记忆」究竟是什么了。

    阿嬷那张藤蔓织成的?脸缓缓转向他，千万片叶子?拚在一块儿，神情?竟有些悲悯：“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放弃你?的?那些记忆。如今，它没?有那么高的?价值了。”

    在麦汀汀出声之前，秦加挡在了他前面，着急道?：“有什么衝我来！不要、不要为难小?汀！”

    半空中无数地锦的?藤条拧在一块儿，一开始杂乱无章，仅是互相攀附，紧接着开始调整每一根枝条、每一片叶子?的?位置，越来越具象化，固定出图纹来，像张巨大无比的?……人?脸？

    他紧握不放的?那些记忆，如同沙漏里的?流沙，指尖并拢得再如何紧密，终究是要消逝不见的?。

    不够珍贵……吗。

    可它却能抵挡住刀山火海和千军万马。

    不仅是初来乍到的?麦汀汀，连在胡苏姆镇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秦加，也还?是头一回听见阿嬷开口。

    他们不知道?她问的?是谁。

    并不如想象中的?老巫婆那样嘶哑可怖，反倒是非常温和的?、老人?家?慈爱的?声线，吐字清晰流畅，和活人?无异。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就像……就像麦汀汀一样。

    灰色空间里待越久，有关现实的?思维褪色得越快。

    延展到无穷的?迷宫墙陡然被削掉大半，空气中无形的?巨刃将藤条割出整齐划一的?光洁切口。它们在短暂的?瑟缩后重新挣扎生长，却并非朝着瑟瑟发抖的?丧尸们，而是不断向上、再向上。

    秦加没?有在现实世界中见过麦汀汀，也就不知道?丧尸少年本来的?模样，不知道?这些荆棘和花，原本就是他的?一体共生。

    阿嬷问，你?愿意用最宝贵的?记忆来交换吗？

    那些小?花朵的?花瓣如此纤薄，甚至没?有纸张的?厚度，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枯萎破碎。

    貌似柔弱，却又有着惊人?的?坚韧和勇气，如同一株躲在角落里不易被察觉、努力生长的?植物。

    秦加一怔。

    这张脸怎么有点像阿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