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2/2)

    他屈着腿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身上?披着临时找来的、原本属于秦加的黑风衣，以代替那件破破烂烂壮烈牺牲的粉色斗篷。

    蓝荆棘逐渐攀至小美人的锁骨，当它长势到达尽头，就是他们告别?的时刻了。

    柴火在?身后劈啪作?响，秦加垂着头，看见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好?像失去了什么。

    又好?像是无边无际的绝望中，终又新生出希望。

    那是个没有任何狎昵含义，非常温柔的拥抱。

    少年抱着小幼崽站了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集齐疯婆……阿嬷要的这些东西，就能给秦加解毒了？”昆特挠挠头髮，总结中心大意。

    等?他拨弄开凌乱的发丝，才发觉少年和婴儿都不见了。

    见少年轻微点了点头，秦加呼出一口气，忐忑地走过去，张开双臂，将这具没有温度、却很?柔软的身体?拥入怀中。

    或者更像一个垂怜的吻。

    一朵花儿正巧开在?麦汀汀尖尖的下颌，他低下头时，好?似噙着那朵花。

    “？”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默默数着剩下的一分一秒。

    但，如果是一个拥抱的话，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再见。”他捉住崽崽的小手衝秦加挥了挥，“外面见。”

    关于阿嬷给出的选择题，他们各自交出答卷。然而离开精神空间后会?迎来怎样的结果，谁都没有把握。

    是因为?风吹，或者因为?扎到眼睛，才会?有一点想哭——秦加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秦加摸着后颈，不太?好?意思地问：“我可?以抱你一下吗？我怕我出去以后，就不喜欢你了，那样我会?很?讨厌自己的。”

    世界开始降温，空旷灰暗中，只剩下他一个。

    他感觉到少年再次点点头，不忍心看。

    “出去以后，若是你留在?胡苏姆，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秦加声?音里有点儿哽咽，“哪怕只是朋友，也很?好?。”

    青年爬起来：“我能不能……”

    他们萍水相?逢，他们生死与共。

    时间的流速失去了意义，直到天地间忽然悠悠卷起一阵风，吹乱秦加过长的额发，遮住视线。

    小美人眨了下眼，没太?明白前后的关联。

    他们会?不会?忘记彼此，会?不会?从和谐相?处到相?看两厌，没有人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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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汀汀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最后一样是什么。”

    只是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