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剖白(2/2)

    那天晚上顾瑾萱在自己床上睡得正香，感觉有人把自己压住又亲又摸。“萱萱别动好不好？我们来玩游戏。”顾瑾萱看是哥哥，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听话的没有反对，最后庄楠射在她肚子上，对她说这个游戏不能告诉爸爸妈妈。

    直到她八岁某天，顾母庄父要去外地出差几天。他们俩要上学，庄楠打小独立会做饭，于是干脆把两小孩留在家里了。

    但只是几乎。

    但顾母又再婚，忙着经营新家和新的人际关系，顾瑾萱犹豫过几次，最终没有告诉任何人。

    彭涵给她讲述过不少研究，告诉她身体应激是不受理性控制的。

    被信任的人背叛欺骗，一度让她很难再建立与人的亲密关系。但很幸运的是，她在成长过程中遇到了很多很好的朋友，教会她自爱自尊，自我认同。

    “我不会忘记创伤，但也不会让它影响我的未来。”

    两个多月的心理咨询和自我体悟，她逐渐学会即使在接触痛苦的回忆时，也能平静呼吸，身体放松。

    她把内在的自责羞耻转化为外在的厌恶和愤怒，错的不是她，施暴者尚不会反省内疚，凭什么她要用别人的错误贬低和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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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瑾萱否认了：“我不会接受道歉，也不会接受任何借口，年龄小、一时糊涂或是任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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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涵问过她，如果庄楠向她道歉，她会不会感觉更好。

    顾瑾萱懂事早，独立又自觉，初中开始就一直住校，不用顾母怎么操心，考了重点高中又考上重点大学，再没有和庄家的人联系过。

    庄楠没有做到底，或许是担心事情暴露，怕受到父母的惩罚。

    顾瑾萱读初中那一年，庄父出轨，小三挺着肚子上门，顾母和他吵了几个月，最终离婚收场，顾瑾萱才知道庄楠不是自己亲哥。

    注：未成年人遭受性侵害的损害赔偿请求权的诉讼时效期，是从年满18周岁之日起算，一般是3年诉讼时效。

    久而久之大概是生理的保护机制起作用，她几乎忘记了那段经历。

    再后来她大一点了才明白当初那些“游戏”是什么，她困惑过，羞耻过。

    直到后来庄楠读了寄宿学校，他们俩就很少见面了。

    不是小孩子不懂事的游戏也不是边缘性行为，是儿童性侵害，是猥亵。

    那时候互联网不发达，她记得自己在学校图书馆的公共电脑搜索过哥哥亲自己的妹妹是为什么，得出的结果是因为哥哥很爱自己的妹妹。

    之后这样的事情有多少次，顾瑾萱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一遍一遍剥开自己，把美化的记忆还原，把陈年的伤疤划开，逼出脓液，然后用旁观者的目光审视。

    第二次是庄楠生日，顾瑾萱还没睡醒，庄楠到她床上来，要和她玩游戏。她依旧没有抗拒，只是在庄楠想脱她内裤的时候说不想，看着庄楠脱了衣服在她身上蹭。

    记忆或许会模糊，生理反应不会被蒙蔽。

    即使那时候完全懵懂，也隐隐有某种不安和恐惧。她开始抵触在没有大人和长辈的地方和庄楠单独相处，不愿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