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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徒然茫然眨着眼睛，手指抚摸过冰製的扶手。明明应该是冷的，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自己的情绪也好。那些眼珠释放的情绪也好。来自高阶的威压也好。自己求生的欲望也好。

    她像是被人揪着后领，用力往下一扯。

    不是这些眼珠中视线中的情绪少了。

    但……还不够。

    而徐徒然，现在就坐在这完美的冰面上——她的身下，是一副冰雕的高背座椅，繁复华贵。她安静地坐在上面，坐在这无垠的冰面中央，宛如这个世界唯一的王。

    她看到了自己——或者说，另一个自己。正虚软地坐在书房里，双眼紧闭，看似已经失去意识。而“自己”的面前，则是大团大团的黑色丝线，正在虎视眈眈地涌动。

    还差一点。

    身体穿过地面，以双脚所在为圆心，硬生生地绕了个圈。等到视野再度恢復时，她看到的，却只有一层冰。

    徐徒然歪了歪头，好奇地观察着自己无意製造出的奇异效果，眼前一切，却突然变得暗淡起来——

    再来一点。

    徐徒然冷淡地抬眼，瞟向从上方垂下的黑丝线。一层冰霜立刻顺着黑线向上攀爬，不过转眼，就连裹在丝线中的黄色眼珠都被覆上了一层。

    不，不对。

    她微微抿唇，牙齿压在之前咬出的伤口上，却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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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都变得很薄很薄了。

    像是鸟类眼睛上的薄膜。

    她无所谓地垂下眼去，透明的冰面下方，却有生动的画面呈现。

    只要……再触发一次……

    徐徒然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她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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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不断切换来去的幻觉逐渐消失，展现在她眼前的只有真实，就连手电筒投出的火焰幻影也不复存在；她依旧能感觉到那些来自黄色眼珠的视线，其中透出的情绪却变得逐渐稀薄……

    明明有着百分之十的概率，传说中的“非正常理智状态”却似乎迟迟没有降临。只是不知从那一刻开始，徐徒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周遭，似乎不太一样了。

    是她渐渐感知不到了。

    一层结实而又完整的冰，静谧地向外铺开着，一眼望不到边界。那冰面是如此光滑，仿佛是最漂亮、最完美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