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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我会忘记，但现在的我谢谢你。】

    “是真的。”杨不弃下意识道。

    一颗颗红色泡泡当着他们的面破灭，构成一行行支离破碎的字句：

    【叶子是障壁。树冠是树根。虫子是食物。光是土壤。】

    【我没法再记下更多了。它已经看到我了。它们就快来了。我会被送回。我会再次失去一切，包括我的力量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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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徒然心不在焉地将它放了过去，思忖片刻，轻声开口：“它刚刚写的那些……”

    【黑熊就是白熊。白熊就是它。林子里实际只有一种熊。所有的存在都是它。】

    至此，整张纸上的内容都已经翻译完毕。

    【熊是它。熊是虫子。熊是旅鼠。】

    别问他为什么都变成这样了还能保有预知倾向的能力，他也不知道。但不论如何，这在杨不弃来看总是一件好事。起码这能证明，现在的他并非是一个全然的怪物。

    【林子是假的。】

    【我们已沉没。我们在水底。】

    “……？”徐徒然懵了一下，“什么？”

    【最后的道路，只有在旅鼠跳海时才会打开。】

    【找到自我是一个骗局。我们永远不可能找到想要的东西。它们都被带走了。】

    【如果我们有缘见面，你对我说这些，我可能连听都听不见。但拜托，请帮我记住。让我确信，至少有一个人能记住真实的我。】

    【熊会捡胸针。而且会在离开时带走所有的胸针。】

    “哦，我是说，它所转述的内容都是原版的。”杨不弃这才想起徐徒然现在对自己的能力毫无了解——事实上，由于她的态度一直太过自然，以至于杨不弃总会忽略她失忆的事实。

    笔仙之笔虚弱地吐出最后一个句号，转头就开始催促徐徒然将盒盖盖上——它能感受到那些血色琥珀的气息，这让它觉得非常不舒服。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留下这些信息的人，也都是如实记录。至于他所记下的东西是不是真实的，这我就无法确定了。”

    【帮我记住我，如果你看到纸，请帮我记住我！我姓苏，我有一个很可爱的妹妹。我家庭和睦。我喜欢锅包肉和地三鲜。我大学学的是动画。我曾因为失恋染过头髮。】

    每当意识到这点，杨不弃心里总会腾起些微妙的感觉。而他的旁边，徐徒然则再次展开了那张纸，面露思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