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2)

    “我还记得那天”

    此刻的他浑身裹挟与这祥宁午后格格不入的萧肃之气，以致于眉眼间的攻击性迟迟消散不去。

    这场交谈中，谁都没有错，突兀就突兀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道德产生了激烈碰撞。

    原来不是一墙之隔，而是隔山跨海，还有千沟万壑。

    彭南生有种如释重负的踏实感。

    似乎有某种东西被彻底从头到尾劈裂，那扇薄纱窗打开后，非但没有云开见月明，反倒让他看清了自己与彭南生之间的距离。

    一个有跨越阶级的能力，一个有打破阶级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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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怕又是遇见”

    “故事从你微笑中淡然”

    对方抛给他一个假设情景，而他回予对方一个条件前提：

    最后一个问题，赶在彭南生起身离开前，项谨琛开口：“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先出现在许直行之前，你会喜欢我吗？”

    ……

    项谨琛无异于被人戳着脊梁骨羞侮一顿，可他像忽然断掉了声带，面对如此凌辱，竟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惆怅又悲情的歌词这样唱：

    “我还记得那天”

    “你走进了我的双眼”

    “除非这个世界上没有许直行，也不会出现新的许直行。”

    “从未曾遥远”

    他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第一眼就喜欢上彭南生；又惊觉，原来自己也属于妄想吃天鹅肉的那一众癞蛤蟆；更恍然大悟，许直行和彭南生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彭南生又道：“配不上的人是我，不对等的人也是我，如果从小离开了谢道莹的栽培，我想我也是你们口中的下等人。”

    这样一对情人怎么可能不相配。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他拿出来看，是一串陌生号码。

    回到车上时，彭南生才彻底摆脱了那一阵阵卡在喉咙间的窒息感。

    “所以谁都没有资格评判许直行！除了和他出生相同，迄今为止混得还比他好的人。”

    彭南生的目的达到了，此刻项谨琛饱受屈辱围攻，无论回不回答对方的那个问题都不重要了。

    与后视镜里的自己对视，清澈瞳孔中映照出刀笔画般棱角分明的面颊。他半张脸埋进阴影线里，原以为至少会残存几分倦意与狼狈，其实没有。

    彭南生动作微顿，他还真的有在仔细思考，尽管这并不是一个有营养的问题。

    话音落，剩下所有来不及收尾的情绪霎那间化作一段无声旁白，收录于整座瑰夏庄园的背景音乐中。

    不会这么离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