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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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衔蝉姐姐，老夫人醒了么？别误了吉时啦！”门口的竹帘子被掀了开来，露出一张少女圆圆的脸庞来，同是穿着一身俏丽的银红色襦裙，梳着双环髻，她身后嬉笑着簇拥着好几个少女，每个少女竟长得分毫不差，着同样款式的衣裳，手中都捧着一个金托盘，托盘上盛满了桂圆、红枣等果子。

    待白光消失，她也停下了下来。再见杉灵，已不是那笑起来有着两个梨涡的娇俏的重明府君，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陌生的美丽少女。

    婚礼

    或许并不是这拙劣的谎言骗过了程萤，而是这个痴情的女子只愿相信宴安还活着。

    许下承诺，陆离不带一丝犹豫提步离开，而那重伤之人，终是带着笑意，满意地合上了眼睛。

    “灵儿怎么这样看我？”

    将那纸收入怀中，陆离垂下眼帘，眼中有异光闪过，他似乎不能理解这世人的心思，只得缓缓道，“阁下放心，在下自会守护程萤一世，保她安然。”

    ——她变幻成了，十六岁的程萤。

    陆离皱眉，“是又怎样？”

    “老夫人，醒醒了，吉时已到，我们该去参加婚宴啦。”

    信笺不断，红绳不断，那就证明宴安还活着。

    此后，陆离仿着小晏的字迹，每年向程萤送出一封书信——这拙劣的办法，竟真的支撑着程萤活了五十年之久。

    紫园中，陆离轻轻拂去了肩上的花瓣，解释道，“这是我送的最后一封信，程萤阳寿已到。”

    “那么帮我一个忙吧，也算为晏安的嘱托做个了结怎样？”说着不等陆离答应，少女突然后退两步，于园子的空旷处轻盈地转了几圈，五彩的裙摆翻飞，伴随着她脖间的银环叮当，美得像一场梦。

    瘦削的肩头，明秀的小脸，一身荷花红的襦裙，乌黑的发髻上簪着一朵雪白的梨花。

    “陆离，你看像不像？”少女扬起明朗的笑，她拉住呆愣住的白衫男子的手，“该你变啦。”

    杉灵歪着脑袋，看向语气淡淡的陆离。

    有微亮白光自杉灵脚下蔓延而来，继而爬上她的腿、腰和脸上……

    “萤萤，别让她……别让她知道我死了……否则，她会活不下去的……”男人气若游丝道。

    少女突然调皮一笑，“这么说，你看过晏安的模样咯？”

    唤醒她的是一个有着猫一般剔透棕眸的少女，着一身绯色石榴花纹的襦裙，她未带珠饰，唯有脖颈上套着一个银圆环，银环正中挂着一个小铃铛。

    熟睡中的老人被轻轻推醒，她睁开眼睛，眼前燃着一豆孤灯，想是已到夜晚，只听闻外头隐约一片喧嚣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