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10)

    的确是神仙人物,只那双眼睛已是漂亮至极,让人见之难忘,无怪张靖遥这么念念不忘。二人在长廊上时,即便是隔得远,许明意也能觉察出和付邻春在一起的张靖遥收敛起所有锋芒,又成了四九城里人人称道的张大少爷。

    许明意打了个哆嗦。

    提及这桩事,许明意面上浮现几分难堪,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戏子,嘴唇抿得紧紧的,像被人逼入囹圄的小兽,好可怜。

    张靖遥冷声道:“闭嘴。”

    张靖遥掐着他的腿根将人拖了回去,复又侵入他时,淡淡道:“躲什么?”

    张靖遥心中一恼,抬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屁股上,白肉颤颤,也逼出了许明意的哀叫。

    许明意抿了抿嘴,小声道:“有些闷,就出去转了转。”

    他俯下身,抬手按着许明意的肩膀,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怀不了胎,是你们许家串通了何大夫诓骗我们?”

    人人都知道张靖遥是付邻春的戏迷,是他的笔杆子,为他写剧本,这等“痴心”落在他人眼中,是雅事,纨绔不捧戏子不好酒色叫什么纨绔?所以也没人将他对付邻春的真心当真,他循着正轨娶了太太,再捧戏子,他人也不过付之一笑。

    “你男人被付邻春迷了魂,你就不想知道戏有什么好的?”这话声音低低的,带着毫不遮掩的蛊惑,像在诱着他悄无声息走入荆棘遍布的花丛,他说,“不过听听戏,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年头不听戏才奇怪。”

    张靖遥看着他温顺怯懦的模样,心里梗了梗,本就烦躁的心愈发不快,他盯着许明意看了半晌,许明意耳垂肉薄,穿了耳洞,挂着碧绿的精巧翡翠坠子,衬得肤色极白。他手指动了动,有那么片刻,他竟想将那挂了耳坠的耳朵捻在指腹揉上一揉,可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他就猛地清醒过来——他疯了,他怎么会这样想?

    张靖遥道:“半年了,许九娘,你到底能不能生?”

    许明意恍恍惚惚地想起今夜在台上惊鸿一瞥的身影。

    许明意不再哭求,偶尔泄出的几声呜咽反倒显得愈发可怜,张靖遥垂下眼睛,就看见了许明意腰上的掐痕,他下意识地稍稍松开手,许明意就如同觅得了一线生机似的,竟往上爬了爬,想逃离开他的桎梏。

    他轻轻笑了下,道:“我听说他还想娶付邻春呢。”

    “我的戏可和他们不一样,”他微微俯下身,对许明意说,“来听我的戏吧。”

    “你本就是张家买回来留后的,”张靖遥说,“不挨操,你拿什么怀?”

    在那一刻,许明意心中竟滋生出了尖锐的恨。

    可就如这人所言,捧戏子在这四九城里再寻常不过,甚至这还是风流韵事,只要他不是要将付邻春娶进门。

    他叹了口气,道:“真可惜啊。”

    “不要画地为牢将自己拘着,忒可怜了,外头的天,”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笑道,“大着呢。”

    张家当初花了五千大洋娶他进门,允诺一旦他生下子嗣,若是男婴,就再给许家一万大洋。要是他被张家赶出家门,他大抵是津门也回不去了,许家容不下他,更不会放过他。

    许明意落着泪,脑海中却又浮现张靖遥和付邻春站在长廊上的模样,不再遥远,是穿着长衫,衣冠楚楚的张靖遥和勾了油彩的“天女”,二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他卑微乞怜,毫无半点尊严。

    许明意面上没什么表情,摇了摇头,此前不喜欢,因着张靖遥和付邻春这事儿梗着,他更不可能喜欢。

    张靖遥冷笑一声,道:“有没有,你自己知道。”

    定是喝了酒,又在邻春那儿碰了壁,才一时迷了心。

    许明意听着他话中的厌恶和恶意,不住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

    “去哪儿了?”张靖遥神色不悦,道,“让人去找你,她们说你早就离席了。”

    青年走时对许明意说:“闻,闻鹤来,我叫闻鹤来。”

    许明意低低的,“嗯。”

    “捧戏子不是新鲜事,想娶戏子的可是少见,书生多风流,你男人对付邻春倒还真是痴心不改,正经太太都娶了,还惦记着呢。”

    “别以为你能做一辈子的张家大少奶奶,”张靖遥说,“你能怀也好,怀不了也罢,正好让我爹娘死心,到时你就给我滚出张家。”

    许明意回过头,那双泛红的眼睛就这么望着张靖遥,眼里有惧,有茫然,湿透的头发黏着脸颊,他摇头,啜泣道:“我没有骗你……”

    张靖遥心里真正喜欢的人。

    男人眯了眯眼睛,笑了起来,转过话题,道:“哎,喜欢听戏吗?”

    外头的天,大着呢。

    许明意垂下眼睛,“对不起。”

    张靖遥恍了下神。

    许家虽没落了,可到底算个少爷,许明生得忒瘦弱,也不知怎么养成了这个样子,偏偏那点肉都长在了臀上。平日罩在裙裳里还不觉得,脱了衣服,就是一具满是肉欲的畸形身体。

    张靖遥心里发躁,闻言不为所动,掌心里那截腰细窄,颤动闪躲,发了汗,滑腻的皮肉贴着游动,反而勾得人攥得更紧。许明意虽不招人喜欢,可底下那畸形之处却缠人得要命,湿漉漉的,又贪吃,张靖遥出了一身汗。快意愈甚,张靖遥又有些抗拒这种蚀人心魄的快感,他想,他喜欢的是付邻春,和许明意——不过是权宜之计。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明意呜咽了声,抖着嘴唇咬住洇湿的被面,可实在受不住,今晚的张靖遥好凶,他进来时许明意全无准备。二人自成亲至今,自新婚那夜后,只要张靖遥的身体一压上来,被压制,剖开,掠夺的无力和痛如潮水般再度涌来,让许明意控制不住地惊惶哆嗦,闭上眼,便是张靖遥冷漠不耐的眼神。

    付邻春。

    这话一直在许明意耳边萦绕,自小到大,从未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话。那一瞬间,他仿佛窥见了一缕朗朗乾坤,有风拂过,吹动树梢叶子簌簌作响,送来不知名的花香。

    盛夏天热,树上的蝉鸣声不绝,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乱。茶馆里闹哄哄的,茶博士提着茶壶辗转在四方桌前吆喝着,有闲聊东家长李家短的,有聊报上哪个军阀又打了哪个军阀的,更多的是谈今日的戏。

    没人知道,张靖遥已经痴到只好男人,对女人便不成的地步,心心念念的也都是付邻春。

    张靖遥虽说是个读书人,可他生得高大,一身肌肉结实精壮,底下那东西本钱也足,弄起人来简直是一柄利刃。许明意咬着被褥不住发颤,涎水洇湿了被面,冷不丁的,吃着了一记狠的,嗓子里泄出一声哭喘,再忍不住求饶:“大少爷,求您……”

    没什么大不了的。

    娶一个戏子了不得,娶一个男人,更是了不得。

    毫无温存可言。

    张靖遥拧着眉,道:“我不是交代过你,不要乱走?”

    “小哑巴,我等着你啊。”

    失落好像不过一瞬,那张脸又露出笑,很鲜活恣肆,道:“你是因着你男人和付邻春不喜欢戏?”

    许明意心中想,可不是,还想着呢。

    许明意心不在焉地朝外走去,转过拱门,人声便嘈杂了,已是宴将散时,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张靖遥站在几步开外的身影。他微微蹙着眉,正看着他,二人目光对上,许明意心头狠狠跳了跳,没来由的,竟然生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张靖遥道:“算了,回去吧。”

    当夜二人滚到了一处,张靖遥心里携了怒,又饮过酒,下手就愈发没分寸。许明意被压在床沿,翘着白生生的臀,承受着身后男人的顶撞,他瘦弱,整个人都笼罩在张靖遥的阴影下。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