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重逢(2/4)

    “因为我想走出那里，我不想被拘束在那里。”

    其实面试时的那些问题程守耕早已记不清了，但他唯独对某个提问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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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守耕现在还记得面试那天自己说了什么。

    程守耕偷看对方好几眼后才在午休时间满脸通红站起身想开口询问对方要不要和自己吃饭，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周围男生也大大咧咧地邀请宋泽，他的话语瞬间就被淹没不见。

    “不、不好意思。”他逆着人流向反方向走去，最后坐在树荫下等待大部分人用完餐再起身。

    当年面试通过的消息还是陆婉告诉他的，说是中考可以额外降分，还约定好结束支教的那几天带他去自己家附近玩。

    宋泽这才将视线落在程守耕身上，垂下眼睫看了几眼转身道：“不认识。”

    “宋泽……”程守耕的眼睛几乎就要黏在那两个字上，注视许久后努力在人群外踮起脚顺着姓名向下看，最后在名单末尾找到自己。

    “走吧。”

    吵闹声让程守耕完全开不了口，他几乎是委屈地站在原地看向宋泽，还是旁边的男生注意到他开口问：“宋泽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想要见到宋泽，可以的话还想再贪心一点，最好能和宋泽在一个班。

    程守耕睡得浅，他在被宋泽吻上的瞬间就醒了过来，但一直等到对方离开后才睁开双眼。

    填上分科意愿的那天还恰好是他生日，程守耕破天荒去小卖部买了块巧克力给自己庆生。甜到发齁的巧克力在温热口腔内缓慢融化，他闭上眼在呼吸声中对着玉坠许下愿望。

    那双眉因为疑惑而皱起，随后头也没回直接离开，只留下一片嗤笑声包围在程守耕身边。

    更让他感到惊喜的是到教室后宋泽还坐在他旁边，对方容貌相比两年前长开了不少，初具男人体形的宽肩薄背也能将校服撑得养眼。

    “你住在距离这里很远的村里，怎么会想报考我们学校。”

    心脏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跳动得厉害，记忆中少年还有些青涩的面容缓缓重塑边形，直至照片上面容成熟的模样。

    还有自己曾经这样充满斗志的模样。

    ……

    那天他在分班名单中努力找到自己，却没想到先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姓名。

    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他了吗。他麻木地思考以至于都没意识到自己正神经质地将白米饭挤成各种形状，直到一声熟悉的叫喊声才将他魂给拉了回来。

    那时他觉得生活就算苦些差些也没事，至少有一股向前冲的动力就好。

    到了高二程守耕不顾老师意见选上理科班，也只是因为想碰碰运气，说不定有机会就能和宋泽一个班。

    零碎回忆在短梦中倒带重播，他梦到了备考那年，梦到了再次见到宋泽照片的那个告示栏。

    陪同人不能进入校园，程守耕按照指示牌走到教学楼，但紧张感让他观察起周围环境，正好无意看到了告示栏上某一角。

    程守耕死盯着那一寸照片，他在看到对方名字时心里就有股冲劲，这股力量让着他直奔到面试教室。

    可没想到这样随手许下的心愿居然真的实现了。

    5不认识。

    冷淡话语薄冰似得将程守耕冻住，但他又想起当初陆老师对他说的话，于是再次挺起脊背向前拉住宋泽重复道：“你还记得我吗？”

    那是张普通的奥数获奖榜单，但获奖的人居然是宋泽。

    然而整个高一过去程守耕都没有看到过宋泽，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不知疲惫等待主人的家犬，每天都靠头顶上那根名为宋泽的肉骨活着。

    他直视那几位老师，碎发也遮挡不住眼中的浓烈情感。

    “守耕哥！”他刚抬头就见有个高挑的男生在他对面坐下，定睛一看居然是陆老师的孩子——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