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腿上【】(6/10)
而现在，宁曦又申请了早上的口语锻炼，两人唯一相处的早上时间也没有了。
和宁曦之间的交集，彻底断了。
宁曦真的变成了他的弟弟，他想象中的兄友弟恭实现了，他该高兴的，可是闷疼的燥热在身体里到处跑，学业上的压力让他精神崩溃。
宁钰感觉要疯了。
半梦半醒间，他起床上厕所，为了两人方便，房间里是有单独厕所的，宁钰挣扎着起身，性器掏出来对准马桶，尿液放出，淡黄色浑浊了清色水液，马桶却变了形状，开始自动旋转，像要将他吸进去，里面爬出个女鬼，撕扯着大喊要带他去奈何桥。
宁钰怕的要命，他猛的摁开厕所的大灯，光亮瞬间充斥这片空间，他被刺的眼疼，又不敢闭上。
再看向马桶时，女鬼已经消失，原来是他不够清醒，梦境和现实分不清。
可回到床上后，刚刚的场景在脑中不断徘徊，他总觉背后阴凉，女鬼从马桶里爬了出来，浑身恶臭。
他起身去了厕所，盖上马桶盖，又冲了几次。
毫无道理的噩梦，他宁愿相信是宁曦在扮鬼吓他，可宁曦那么大只，又怎么塞得进去。
宁钰脑袋犯浑，又觉起口渴来。
他随意搭上件针织衫，去到客厅倒水。
手机微弱的光照着前路，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半了。
没关系，还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宁钰自我安慰，摸黑给自己到了杯水喝。
“哥?”
宁钰咽下最后一口水，抬眼看向来人。
是宁曦，他踢踏着拖鞋，夜里看不大清表情，看样也是来找水喝的。
宁钰还是嘴角抽了抽，大半夜喝水都能碰到，不见的时候想，见到了又觉得尴尬。
他讪笑声，问道，“你也来喝水?”
“是。”
“半夜口渴了？”
“嗯。”
宁曦便靠到他身边倒水，两人身子一下挨近，但一时没话。
宁钰顿时觉得自己傻逼，问的全是废话。
他挠挠脑袋，沉默的看着宁曦拿杯子，倒水，喝水。
他脑子一抽，发觉自己有病，趁着宁曦喝水没工夫说话的时候，直接闪身往楼梯方向跑，但又怕被看出来他的行径，只能快速走，晃着屁股，扭着腰。
“哈哈…那你先喝，我先走了。”
宁曦还没来得及回话，就不见影了。
回到房间时，大脑彻底清醒，他又后悔自己没跟宁曦说上几句话，问问他最近的生活怎么样？开不开心?有没有交到好朋友之类的。
他仰躺到床上，胯下无端起了尿意。
他烦的要命，又爬起来去厕所看着胯下二两肉，恶狠狠道，“早晚割了你，事那么多。”
其实是他紧张的不行，怕露出自己不适应当下生活的马脚。
宁钰开始躲着宁曦，其实也不算躲，因为两人见面的时间本就不多。
只是在两人唯一能碰到的周末时光借口约了同学，自己却钻到图书馆学习。
翻着手里的课本，无形的压力向他钻去，进入新的班级，学习方面的难度导致他并无精力去交朋友。
“啊啊啊……”他坐在角落无声咆哮。
沉默的发泄过后还要继续沉浸入知识，他答应过宁父，成绩不能太差，进了大学就要逐渐接触公司事务。
世界没有给他慢慢长大的机会，他不能松懈一刻，他需要拔苗助长。
“哈喽…”软糯可爱的声音被刻意压低。
细长白稚的手掌晃在眼前，宁钰从卷子上抽离开，看向来人。
“还记得我吗？”
“晓晓?”
“哦哦…”顾晓晓故作夸张的捂住嘴，眨着惹人怜的大眼睛，一脸坏样，“原来我们可爱的钰钰小宝贝还记得我呢？怕不是转到新班级就忘了我吧。”
“怎么会?”宁钰应承着他的玩笑，拉开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你怎么来这了？晓晓同学不是最讨厌图书馆吗？”
顾晓晓一听，可爱的小脸一下垮了下来，嘴角一撇，眼泪就要啪嗒落下来，“哼…你怎么还提到我的伤心事。”
他生气的将书包摔到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引得周围人看过来。
宁钰只能一边冲他们道歉一边给顾晓晓擦眼泪。
“图书馆不能那么大声的。”
顾晓晓一听，泪流的更凶了，同时还不忘降低音量，“呜呜…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呜呜…”
“我哪有。”宁钰帮他揩鼻涕，小声辩驳道。
顾晓晓顺着他的手擦掉鼻涕，还不服输，水汪汪的杏眼瞪他，声音哽咽，“就有。”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晓晓宝贝别哭了。”宁钰真是有理说不清，又哄了半天顾晓晓才停下来。
“说说，到底怎么了?”
“你还问，你不是最清楚吗？”顾晓晓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颇为不满道，“除了我那管的跟太平洋一样宽的傻叉哥哥，还会有谁能把我逼到图书馆这种我平生最恨的地方来…”
“也许你哥是……”
“嘘…”顾晓晓眯起眼睛，道德感在这瞬莫名加强，他一把捂住宁钰的嘴，“咱俩打字。”
宁钰扯了扯嘴角，被顾晓晓想一出是一出整的有些无奈。
宁钰宝贝:【说吧。】
正在输入中……
晓晓:【嘿嘿，就是我哥，上个月我不是早恋被他逮到了嘛！他直接家法一顿伺候，我直接屁股四处开花，再直接躺床上两个星期，这两天刚恢复生机，骗他我来了图书馆。】
宁钰瞥了他一眼，白嫩的皮肤，圆幼的杏眼，小巧的鼻头，瓜子脸加细长身子，一时不敢相信这话的真实性。
宁钰宝贝:【你早恋？】
晓晓:【怎么？不可以嘛！你暗恋我啊！】
宁钰宝贝:【不是！你早恋对象男的女的？】
顾晓晓朝他胳膊狠锤了两下，拽着他耳朵凑近，咬牙切齿的说:“再说一遍，老子他妈是直男，直男！你们这些男的是不是对男的打扮一下有偏见啊！见到好看点的男的就觉得他搞基。”
宁钰疼的龇牙咧嘴，被放开后，急忙打字解释。
宁钰宝贝:【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些震惊而已，没想到你会早恋。】
晓晓:【我这都不知是第几个了？你也也忒不关注我了。】
晓晓:【也对，整天跟你那个亲亲宝贝弟弟腻腻歪歪，能注意到我才对呢。他人呢？难得见你们两个分开。】
宁钰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在输入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顾晓晓等不及，打完一局消消乐，消息才发过去。
宁钰宝贝:【我转班后学习任务重，比较忙，他陪我来也没用，就没让他来。】
宁钰宝贝:【你和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顾晓晓话匣子打开，注意一下被转移过去。
晓晓:【别提了，我被我哥关起来的第二天就被甩了，说跟我在一起不自由，老是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还说我没有阳刚之气。妈的，她他娘收我的香奶奶时怎么不这么说啊！怎么那时候还夸我勇猛威武像suparan呐！】
宁钰宝贝:【superan】
顾晓晓:【傻笑小狗表情包】
顾晓晓:【失误，失误，人人都有失误滴！】
宁钰揪他的耳朵，勾着嘴角笑，得逞的反派作风。
顾晓晓一点也不服输，点起指甲，去掐宁钰的脸，冲他呲牙，像只被惹怒的小兽。
从远处看来，朋友间正常的玩笑行为就变成了暧昧姿势。
尤其是在宁曦这个不会拐弯的脑子里，这样的姿势尤为刺眼。
他躲在书柜后面，在压抑不住要冲上去的前一刻，肩膀被拍了下。
他猛的回头，穿着笔挺西装的英俊男人站在他身后，比他高上半个头，眼睫浓密，眼眸深邃，透出股狠厉，同他盯着相同的方向。
宁曦皱起眉头，在大脑里思考这个人存在。
没有，他想了半天，宁曦不认识这个男人。
面对陌生人，他很有礼貌，小声问道“我打扰你找书了吗？”
闻言，男人一下变了眼神，微微低头看向他，眸中的狠劲替换成疑问，看宁曦，像看什么稀奇物一样。
“你不认识我?”他问道。
宁曦也满脑子问号，理所当然道，“不认识啊？你谁?”
“哈…”男人叹息声，扯着嘴苦笑道，“顾晓晓总认识吧?”
这一问直接敲响了宁曦的任督二脉，“顾晓晓”，这个名字已经刻在了他的dna上，这个抢走他哥哥的人，他一辈子也不会忘掉。
他不甘示弱，瞳孔亮了起来，好似想起了男人是谁，他昂起头看向男人，语气有些凶，“我知道你了。”
男人调笑道，“哦！是吗？那我是谁?”
“你跟顾晓晓一样，是想抢走我哥的人。”
“砰”的一声巨响，男人被一拳掀翻在地，蹭倒了一旁的书柜。
各式的书本塌落下，发出乒铃乓啷的动静，在安静的图书馆引起巨大的骚动，人们不满，但两人气势汹汹，没人敢上去劝架。
怒火上涌，男人擦掉嘴角被打出的血，瞳里燃了一团火，抬眼看向满头黑线的宁曦，张嘴却不出声。
宁曦一眼看懂他的口型，男人在说：“傻子。”
不出声似在给他留体面，但又是在明晃晃的羞辱。
“我不是傻子，你才是。”宁曦生气的喊道。
“是吗？你不是？”男人摸到脸颊的肿起，不再是好脾气的玩笑话，身居高位多年，他已经很久没那么狼狈了。
宁曦摆出防御的姿势，向他迈近一步，声调拔高，“反正我不是。”
男人并未惧怕。
道，“宁曦小朋友，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殴打他人，这是犯罪。”
他站直身子，抬手指向自己肿起的脸颊。
“那是……”
“破坏公共物品，需要赔付。”男人指向旁边倒下的书柜。
宁曦脸上浮现出茫然，“我没有…”
“图书馆发出噪音，这是没有道德心。”
“不是…”
“我……”宁曦听着男人数落自己种种过错，竟一点也无法反驳。他瞪大眼睛，秩序感被人破坏揭穿，世界一下紊乱，他慢慢低下头，大脑空置，防御姿态松懈下来。
“最后…”男人见他微微颤抖的肩膀，知道时机到了。
宁曦就不该惹他，攻破人心这种东西于他而言易如反掌，更何况是个傻子。
他靠近宁曦，锃亮的高定皮鞋横插进宁曦两脚之间。
最后一步。
他凑到宁曦的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哥哥不会爱你，一个傻子又怎么会值得被爱。”
脚下皮鞋迈步一勾，运动鞋被翻倒在地。
“咚”的一声，宁曦仰躺到地上，他怔愣一瞬，周围人或关心，或看热闹的情绪刺激到他，他忙撑着身子坐起来，也不看男人，双眼无神，嘴里不知在念着什么。
男人站在他身前，居高而望。他看向宁曦，是在看一个颓废的失败者，可打赢一个傻子并不光荣。他瞬间感到无聊透顶。
几句话就这样，真没意思。
可他不打算放过他，他要给他终身难忘的惩罚。
“宁曦，听说你要离开了，还会回来吗？”
“没有价值的东西不会有人喜欢，你没有价值，他就不会爱你。”
“可惜了，一个傻子创造不了价值。”
————
“宁曦！”
“哥！”
两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一听说是打架，顾晓晓来了兴致，拉着宁钰跑来凑热闹，结果凑近一看，是宁曦和他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打了起来。
宁钰看到坐在地上的宁曦，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他拨开人群冲上去。
“曦曦…”宁钰抚住宁曦的脸颊，逼迫他抬起脑袋，“曦曦，你没事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宁曦的状态太不正常，跟得了癔症一样，怎么喊也不搭理，宁钰顷刻红了眼圈。
他就不该放宁曦一个人在家，怎么能抛下宁曦一个人离开，宁曦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曦曦，哥哥错了，你理理哥哥好不好?”
宁曦不回应他，双眼失神，直直盯着前方，细看又不聚焦在同一个点，只是一直在重复说着什么。
宁钰将耳朵贴近。
含含糊糊，宁钰只能捕捉到零散的几个词，“哥哥”，“爱”，“错误，”。
“曦曦，说说话好不好。”宁钰溢出哭腔，轻拍他的脸，希望他可以看看自己。
“曦曦，曦曦…”
不知过了多久，宁曦才看向他，神色茫然，是在辨别眼前人是谁?
他呢喃道：“哥哥…”
“对，我是哥哥。”宁钰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哥哥，你是哥哥?”宁曦猛的睁大眼睛，一把抓住宁钰的肩膀。
他手劲大，如今又不知收敛，宁钰被他抓的生疼，但他什么也不说，甚至摆出欣慰的表情，笑着看向宁曦，“是哥哥，哥哥一直在。”
“哥哥…呜呜…”宁曦瞬间红了眼眶，大滴大滴的泪从眼角滑落出，看到宁钰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曦曦…很不舒服吗？”宁钰试探着问。
宁曦不说话，从抓改为抱，他直接拥住宁钰，脑袋埋在他肩窝处，没有大哭，只是在细细抽咽。
宁钰任他抱着，一下一下轻抚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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