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不是(2/3)

    皇耀祖认真地点点头。老实说很少有他听得进的时候，但一个小时就六十分钟，除去自己说话的那部分时间，约等于花八百只听了三十分钟的心理咨询——这话贵，得听。

    他已经在减少药量，一片掰成两次吃。这些小小的白粒子，在皇耀祖眼里跟离魂剂没差——体乏气虚，反应迟钝。

    “行，我去买。”义卓辞起身。

    刚开始一切都好，他坐在义卓辞对面，有说有笑，眼里听着对方讲的老掉牙的冷笑话，一双筷子已经游到义卓辞的餐盘里夹住块茄汁鸡柳准备在下次自己大笑的时候塞进嘴里。

    “我想试试。”

    皇耀祖要跟他分工合作，一人买甜品，一人去放餐盘。

    一切都好，义卓辞瞧着人跟自己有话聊，看着他因为偷吃到自己鸡柳而微微放缩的瞳孔，望见里边流露出的真切笑意……一切都好。

    “你肏啊！肏我妈就是肏你姑，你这么有本事就去呗！”

    好心的群众在地上捡起挨打的人，对着那张不可能没事的脸一句接一句，“你没事吧？”“不要紧吧？”

    “我要去复读，不吃药，就靠你了。”当时他将碎长的黄发扎出半个小揪，翘起二郎腿坐在转椅上乱晃。

    但他又不能不吃。

    皇耀祖猛地在水中坐起，鱼吐泡泡似的呸出了最后一口酒。

    “你确定吗？能回校是好事，可以多和同龄人交流，更容易融入社会。但……这对你的内心是个很大的考验哦。”

    “别在这打，有监控……”义卓辞朝还在气头上的人耳边低吟一句，不像来拉架，倒像是同伙作案呼叫撤离。

    打餐的阿姨视线直接掠过了他，皱着眉偏头看向他身后。

    义卓辞见挨打的不是皇耀祖，顿时合了眼呼出口心安的浊气。他走上前去，触上那人的衣袖，顺着胳膊攥紧了他的手腕，下蹲从身后抱住了人的腰，冷静地架着人起身。

    老子就该吃了那药，留一肚子大便！让秦政那根驴屌捅进来……把自己捅炸了爆他一脸屎！

    “我肏你妈！”

    试试就出事。来一中遇到的第一人是义卓辞，没几天人喊自己一同去吃饭，皇耀祖去了。

    “那里咋了？”“不知道啊，打架吗？”“我去……上面那个下手好狠呐。”

    “我肏你行了吧！我他妈肏死你！林舒你给我等着，老子要不把你屁股肏开花，我就不姓皇！”

    留个头！

    “新出了甜品，咱买来尝尝？”皇耀祖掏出饭卡在他眼前指了指他身后的走字显示屏。

    胆大些的同学刚要上前拉架，听了这话都为之一愣，面面相觑。

    他哈哈一笑，让自己显得格外阳光开郎，重新说道：“我的意思是……申请留下拉屎自由权。”

    皇耀祖跟人打起来了。他表情狰狞，握起的拳头只稍稍一抬，就忍不住再次砸向身下人的脸上。

    那个被他摁在地上，挣脱不得的脑袋压上根勺子，翘动了他脸旁的餐盘，噼啪一声响，橙红色的茄汁溅在了他的脸上，逼得人闭紧了眼，动作间，又挨了好几拳。

    排到义卓辞的时候，“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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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卓辞屏住呼吸，转头朝二人刚才的位置望去。红色的长椅上正有人放下书包准备落坐，桌面上空空如也。

    “借过！”义卓辞推开身后排队的学生，顺着众人一致的视线朝那人头聚攒的方向，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