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4/10)

    “殿下在和尚三小姐说话,他们认识?”

    “三殿下是特地来找她的?”

    “不会吧,他们怎么会认识……”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起,尚棠处在言语中心,沉着脸站起来行了个礼,言语有些冷淡:“三殿下,不知有何贵g?”

    “只是来看看故人。”沈临渊笑得云淡风轻,却在旁人眼中掀起了巨浪。

    “三殿下居然真认识尚三小姐?”

    “又是她?不管是关小将军还是三皇子怎么都……”

    贵nv们窃窃私语,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话题中心人物。

    “故人?我不记得和三皇子有过什么私交?”尚棠也笑起来,y测测的。

    沈临渊闻言笑容更甚:

    “尚三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来看看许久不见的幼年玩伴——”

    “玉秀?你去哪里?”

    沈临渊边柔和的笑一边让书童拦住了一边打算溜走的关玉秀。

    瞬间,扎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关玉秀脸上。

    贵nv们像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人般惊异的打量着她。

    “关小姐和三殿下自幼相识?”

    “毕竟是关将军府嫡nv……关小将军的姐姐……”

    “那么说,殿下其实是特地来找她的?”

    玉秀头一次在课堂如此引人注目,这让她非常不适,下意识的想要离开。

    “给您带路找到人了。三殿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请辞了。”

    关玉秀不卑不亢的拱手。

    “急什么?难得见面。”

    沈临渊转头看她,以扇遮面,眼珠漆黑如墨,透不出半点情绪。

    随即和气的将眼一眯,道:“上次游湖偶尔见到你和这位朋友,是尚三小姐吧?正好这次借着大家都在书院,不如一起去书院后山的书海湖中心亭上边用膳边叙旧如何?”

    关玉秀心中了然。

    上世沈临渊就是如此,屡次来书堂,借口与她叙旧,实则拿她当挡箭牌暗地与尚棠往来。

    原本她很少引人注目,可沈临渊偏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弄得她也招致了些许无妄的妒忌。还有当真以为三皇子对她情根深种的派人来暗杀她。气的玉麟连杀几人后差点打上沈临渊的昭王府去算账,结果是被父母制止后打到半个月无法下地,伤好后又跪了一月祠堂。

    “殿下,胞弟还在家等我吃饭,恕不奉陪。”关玉秀再次拒绝。

    “是玉麟吗,真怀念啊。”

    沈临渊却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而是一副沉浸在回忆中的模样,似笑非笑。

    “幼时父皇总带着我去边关,在关将军府和你们二人一起玩,还记得吗?”

    “玉秀记x不好。忘了。请殿下恕罪。”

    关玉秀冷冷道。

    “忘了没关系,我这次就是来找你叙旧的。”沈临渊笑容不变,看着他那张脸,关玉秀也微笑起来。

    关玉秀:“其实玉麟他前几天被不知名的混混砍了一刀,大病初愈却又被不知哪来的下作小人下毒,我实在担心弟弟,所以恐怕不能应邀。”

    “玉麟竟遇到这种事!那我改天要去府上探望一番才对。”

    沈临渊惊讶的瞪大眼,痛心疾首:“恰巧我身边有位jg通医术的书童,他的父亲也是g0ng中御医,借着这次叙旧也介绍你们二人认识,有机会让他给玉麟看看吧。”

    尚棠心里唾弃这笑面虎装的真好。分明就是你下的毒,还当没事人一样。

    “怎么能麻烦殿下呢?玉麟身上的毒也不知道会不会通过接触传染,我日夜照顾他,ga0不好也染上了,为了您的健康着想……我劝您不要。”关玉秀皮笑r0u不笑。语气冰冷的令尚棠都侧目。

    尚棠直觉感到关玉秀目前很生气。

    她这个人总是瘫着脸,只有气到极致了,才会露出这样的笑。

    平静的、平和的、正常的微笑。

    尚棠见识过了。

    沈临渊默了片刻,轻摇折扇,突然说道:“记得前几日春寒料峭,游湖时遇到你和尚三小姐。那时你穿的甚是单薄,冻的瑟缩,我差人披了一件大衣给你,不知玉秀是否还有印象?”

    “玉秀迟钝。忘了。殿下恕罪。”

    “忘了也没关系,旁的衣服送给你也就算了,只是那件大衣是父皇赠给我的礼物,不好轻易转赠,能否请玉秀还给我?”

    “遵命。我这就差人,确保完好无损的送到您手边。”

    “那不如g脆就请两位到我g0ng外的私宅用膳叙旧如何?只一次旧友小宴,正好我派人去贵府取我的大衣来,岂不两全?”

    沈临渊以扇击掌,改了主意。

    “可玉秀实在怕波及殿下。闻言这病一发就要咬人,万一我临时发病控制不住伤了您,岂不罪过。”

    关玉秀毫不松口,八风不动。

    不知何时,周围的贵nv都识趣的离开,室内只于关玉秀、尚棠,沈临渊和他的侍从们。经过玉秀一再拒绝后,室内安静的要命。

    沈临渊还没被nv子这么不落面子的拒绝过,总挂在嘴角的笑容也渐渐的收回了。

    “许久不见,玉秀倒是对我疏远了许多啊。”

    沈临渊摆出一副悲伤的模样。

    “小时候我们不是一起玩的很好吗?”

    “这么多年未见,那时分别临走前你送我的那本画册,我至今仍留在家中呢。”

    关玉秀听到这突然沉默了。

    她斟酌半晌,才妥协般的说道:“殿下还真是用心。”

    “哪里。”沈临渊立刻恢复笑容,“你也不必去找玉麟了。我差人去知会贵府一声,晚宴让他一起来。”

    接着转头冲尚棠笑的春光灿烂:“尚三小姐也一起。正好去我府上换套g净衣服,也免得感染风寒。”

    用的不是询问,是肯定句,不容拒绝。

    这笑面虎是暗示尚棠必须去。

    尚棠瞥了眼不知想着什么一言不发的关玉秀,垂下头,遮住了满眼y冷。

    推辞了这么多次,说什么订婚是误会,不喜欢沈临渊,会主动退婚,结果还会为了区区一本画册露出那种表情,同意去他家?

    倒是拿出跟她玉石俱焚的态度来对沈临渊摊牌啊?也掰下簪子来t0ngt0ng沈临渊如何?

    这个恋ai脑,孬种,怂蛋,骗子,蠢nv人。

    是相信她会主动退婚的自己脑子卡壳了。

    果然不该对她心软。

    说到底,关玉秀不过是剧情中无关紧要的配角。

    她g嘛要为了这个配角改变特定的剧情来自找麻烦?

    尚棠当然知道沈临渊是借关玉秀掩饰见她的目的。

    暗示他们认识,替她解围,示威了那些贬低尚棠的贵nv。再借关玉秀显示二人交往不深入,只是从关玉秀这个发小这里偶然认识的泛泛之交,让有心人没必要针对尚棠。

    要针对也是针对关玉秀这个明显和三皇子关系更不一般的儿时玩伴。

    毕竟沈临渊对关玉秀那是接连不断的殷勤关切。还侧面维护了一下尚棠和关玉秀的友谊,关系好到能把发小的三皇子给介绍认识,那两人定是关系很好。

    间接打破了二人的绝交传言。

    当然前提是二人私下没真绝交。

    有时候关玉秀也会反思。反思上辈子的种种错处,是怎么酿成最后那种走向的。其中一条,就是反思怎么会对沈临渊有过那么一点好感的。

    常说人心难测,如果说是被沈临渊那幅装出来的亲切给骗了,应当是个合理的解释。

    但玉秀在很早之前,在她第一次见沈临渊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面容俊秀,笑眯眯的小公子是个带着面具的假人。

    和沈临渊第一次见面时,关玉秀躲在玉麟身后y影处偷偷观察他。而沈临渊不只是对已经声名在外优秀的弟弟玉麟,对她这个资质平庸的姐姐,也主动友好的偏头向她打了招呼。

    “你好呀,玉秀妹妹。”少年g起了嘴角。声音柔和。

    那是关玉秀第一次对于人感到恐惧。

    因为眼前这个男孩虽然在笑,眼中却净是寒冷刺骨的鄙夷和不屑。他只是做出礼貌的样子,赢得周围人的喜ai和称赞,戴上假笑面具而已。

    玉秀被当时偶尔瞥见的假面下的真面目震慑,但年幼的她并不明白恐惧这种奇妙的感受来源于何处。

    毕竟那时除了他之外很多人对她都是那样的鄙夷和不屑。所以对这种情感她很熟悉,也习惯了,并不应单单这次例外。

    ……她只是身t发抖,一直后退。

    这却引起沈临渊的兴趣来了。

    彼时还是孩子的沈临渊,双目微眯,折s出一种像是盯上猎物的目光。

    直到关玉秀变为游魂,听到他与尚棠那番剖白,重新把那份深埋已久的恐惧挖了出来,这才恍然,儿时那份隐秘的割裂感的真相。

    虽然其他人都会对她鄙夷、不屑,但他们只是看不起她,b如训练场的孩子。

    沈临渊不止如此。

    他也轻蔑她。但那个笑容背后还有另一种极为暴nve的东西。

    ——针对她的杀意。

    而想来那就是她儿时那点隐秘的、不为人知的、虚无缥缈的情愫由来。

    “玉秀,你手上缠着绷带呢。”马车上,沈临渊好奇的望着玉秀的右手:“你受伤了?”

    关玉秀与尚棠坐于沈临渊的对面,虽是同一边但两人都下意识靠的很远。

    关玉秀离得沈临渊近些,因此被看见绷带,闻言答:“被狗咬伤。”

    尚棠的脸又扭曲了一瞬,她y狠的瞪着关玉秀。

    这nv人不是冤枉是她咬伤的吗?改口成狗咬的是几个意思?

    尚棠怀疑关玉秀在内涵她,却没有证据。

    关玉秀没理会尚棠的杀人目光。

    “是么。”沈临渊说着一把抓住了玉秀的手腕。

    关玉秀心神一震,连忙缩手,却根本甩不开。y是被抻着右手,扯开了绷带。

    “刺啦”一声,y拆下的绷带连皮带r0u撕下了凝结的血r0u,关玉秀脸se苍白如纸。

    “嗯……”沈临渊紧拧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眉目清淡的端详了片刻,沉思道:“玉秀这伤口不像是被狗咬的。”

    “倒像是人咬的。”

    他桀然一笑,松了手。

    关玉秀收回手,见右腕上已被掐出一圈青红痕。她默不作声将绷带又缠了回去。

    尚棠紧掐着手心,冷眼旁观。

    “所以,是谁咬的?”沈临渊兴趣盎然的问。

    “天黑,没看着。”关玉秀垂着眼道。

    “天黑?”沈临渊突然更感兴趣了,“玉秀是在晚上不小心被咬的?”

    关玉秀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传闻京中最近有一采花大盗作案猖獗。”沈临渊身旁的侍童开口,“关小姐莫非是……”

    “喂。”

    尚棠倏地抬头,打断他,sisi的看着侍童:“你说话小心点儿,什么采花贼。”

    “也不看看都是谁坐在这儿,这有你cha话的份儿?”她的目光y郁,隐隐含着戾气。

    侍童顿时脸se煞白,再不敢做声。

    沈临渊笑眯眯的挥挥扇子:“阿本,你逾越了,向两位小姐道歉。”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