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棺中妹(4/7)

    “时机尚未成熟。”朱宗武道:“那会节外生枝,徒生干扰。”“朱宗武,司马天戈前辈也在追你,你有苦衷何不面对司马前辈倾诉?”四明师太喟然道:“你知道自己的失踪在武林中造成多大震憾吗?”“当然知道,四明,不可对寡人如此称呼!”“朱宗武,你非但是一位武技高绝的人,也是一位国学底子深厚的人,你该知道邪不侵正的道理。”四明道:“快点解散这邪恶帮派吧!”“四明,中原九大门派乌烟瘴气,积习太深,有点徒具虚名,不知上进,有些挑着名门正派招牌,却干些邪门外道勾当,寡人有鉴于此,才决心自创天地,重整月明风清的武林大统”“我看你是一派胡言,必然是中毒已深!”“四明,寡人警告你,再对朕不敬,立予严惩、”“朱宗武,你的徒儿也不要了吗?”“当然要。”“他在太华峰失踪,以你目前的人手之众,势力之大,要找一个失踪的徒儿不难,为何不找?”“谁说不找,恐怕已经找到了!”“朱宗武,余天平如果良知还未丧失,他还会认你这个师父吗?”“四明,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所能想像的,去吧!寡人目前还不强迫你归顺,下次遇上那就不同了”朱宗武转身欲行,四明已扑了上去。这一手多多少少有点取巧。因为四明师太,深知自己和对手相差太悬殊了。先不说这些年的精进,即使十余年前的朱宗武,她也接不下他二十招。可是遇上了又不能不硬着头皮出手。四明师太既是施袭,自然全力以赴,不怕对方反震。哪知她还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相差太多了。朱宗武几乎没有回身,仅仅半侧身子甩出一袖。朱宗武也仅用了三成力道,四明师太已被震出—丈开外,硬把一口鲜血咽了下去,这当然是为了面子。而朱宗武却如行云流水般地,带着放肆的笑声消失在夜色之中,那笑声好像冻在苍穹中。四明羞忿交集“哇”地一声,终于又吐了一口鲜血。技不如人是十分悲哀的,尤其是一派之尊。司马天戈自知追不上了,正要回身。林中传来了出声不大,但字字清晰,有如对面讲话似的声音,而且一听就知道正是刚才山洞中那个朱宗武的口音道:“司马大侠留步”司马天戈心头一惊道:“什么人?”“寡人。”“朱宗武,你在武林中称孤道寡,也不知耻吗?”“司马大侠,对你的渎亵,朕暂不计较”司马天戈见对方未出来,他走了过去。不错,林中洒落稀疏的月光叶影,月光也筛落在朱宗武那非凡的仪表上,一点不错,这正是朱宗武。司马天戈慨然道:“朱大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改过自新永不嫌晚”“司马大侠,识时务者为俊杰。”朱宗武道。“依你看,目前的武林还能持续多久?”“朱大侠,难道邪不侵正这句话你也不信了?”“谁正谁邪?司马大侠可曾三思?”“朱宗武,你说九大门派及中原武林其他帮派是邪,有什么证据?光凭你信口诬栽其谁能信?”朱宗武哂然道:“司马大侠真要听?”“当然!”朱宗武道:“十年前黄河水灾,百姓涂炭可有此事?”“不错!”“那次水灾百年难见,连淮河流域的排教都能全力救溺,当时的少林并未出动人手救人,也未出钱粮赈济,算不算是缺失?”“这”“其次。”朱宗武道:“黄山派齐子玉门下弟子姜虎在巢湖附近一夜之间连续奸杀五名妇女,该派似乎并未严加追缉。”“这件事有过耳闻。”“丐帮弟子良莠不齐,有的不能安贫乐道,时有劫掠传闻,这些该不是寡人编造的吧?”“朱宗武,人非圣贤,熟能无过?并非正大门派中人就能永不犯错,而你异想天开称孤道寡,居心叵测,就不曾内疚神明吗?”“夏虫不可语冰!司马天戈,朕对于执迷不悟之辈,必须严惩,但也赐予改过自新之契机。”“你要教训老夫?”“司马天戈,你大概还以为自己十分了得吧?文死谏,武死战。古语诚不可欺。现在你就出手吧!”司马天戈道:“你出手吧!老夫的辈份可能还比你高出一辈。”朱宗武道:“稻草堆虽高,却压不死老鼠。司马天戈,你已经不入流了!世上任何事要出人头地,必须日新月异,精益求精,你依老卖老,蹉跎了大好光阴,可叹哪!可悲!”司马天戈道:“朱宗武,你执迷不悟,必遭果报,老夫这就要教训于你,逮你归案向九大门派作个交代。”“哈”朱宗武道:“司马天戈,像你们这些老不死,实在百无一用,九大门派还把你们当作了宝,说起来真是荒天下之大唐。”“朱宗武你自卫保命吧!”“孤家何等身份,焉能以大欺小?”朱宗武道:“司马天戈,寡人先让你三招!”司马天戈像“水月先生”一样,可以说是当世硕果仅存的武林耆宿,比任何一派的掌门都大一两辈。”这话在朱宗武也许是脱口而出,司马天戈却以为是蓄意侮蔑,但他毕竟是历经百战的人物,立刻收慑心神道:“朱宗武,老夫就先出手也无所谓,看招”双腕一搅,看似在施擒拿,却自他掌上发出“呼呼”风声,一出手就是他的“雷霆七式”中的第一式。朱宗武只是挥挥手,地上砂石回旋而起,在空中打转。司马天戈这第一式已被化于无形。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何况天龙武国的人物已在太华峰上出现过,像文、武二相的武功已超出九大门派掌门人甚远。这自立为王的“终南绝剑”自在想像之中。司马天戈一试之下,再也不敢稍存轻敌之心了。而辈份高低,的确也不是重要关键。司马天戈提劲七成,双手擎天掌心向上,这是“雷霆七式”中的第四式,他已放弃了第二、三式。然后翻腕作虚空搓揉状。像是掌心有个很大的元气球体要把它搓圆。接着推了出去。这次朱宗武也许不愿硬碰,竟闪了开去。司马天戈信心大增,再次如法泡制,提足了九成内劲,向双掌心呵了一口罡气,连人带掌扑上。朱宗武这次没有退。只见他面红如巽血,艳如渥丹,大袖中的白皙大手终于露了出来,瞬间变成赤红之色。甚至还氤氲着红色淡淡的血雾,且有霹雳声。两人四掌就在眨眼间挥舞伸缩了二三十下,由这四手上射出的罡气之柱向四下劲射,地面上草石横飞,—丈外一株碗口粗的柳树“卟喳”一声一折为二。就连七八丈外的树木也像在狂风中摇曳。转眼折了二三十手,朱宗武收手入袖,回身欲去。但司马天戈以沉重的步伐向后退了两大步,而且咳嗽起来,尽管没有内伤出血,已是五内翻腾。地上三个足印足有三寸多深。司马天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固然为自己数十年的英名而难过,更悲伤的是,事实摆在眼前,能击败朱宗武的人绝无仅有。也许某人还有其可能,尚有一线希望,但已失踪,那就是朱宗武的谪传弟子且迭获奇缘的余天平。朱宗武已回身离去道:“司马天戈,不必难过,寡人也不是以普通招式接下你的‘雷霆七式’的四五式的。好在我们不久都是自家人了!”司马天戈并不因这句话而减轻痛苦。超然的身份,无数的敬仰的眼神和颂词,这会儿都变成了无比尖锐的针刺,使他心痛如割,微微颤抖。“朱宗武,你刚才用了几成内力?”“六成。”朱宗武道:“司马天戈,该是你深思熟虑的时候了,能明哲保身,你随时都有机会,可以带罪立功!”司马天戈一字一字地道:“作梦!”“记住!司马天戈,只要你除去‘水月先生’,寡人即以内廷首席供奉爵位赐予,绝不失言!”“呸!不知廉耻的伪君子,算我瞎了眼。”当司马天戈返回野店时,四明也刚回来。欧阳午和管亥似乎并未注意他们是否离开?这有点不寻常,四明师太和司马天戈在店后林中交换双方所见所闻。“司马前辈,晚辈不敌,甚至败得好惨!”她说了一切经过,她以为已没有保密的必要了。司马天戈喟然道:“四明,老夫和你的遭遇也差不多。”“怎么?连前辈也”司马天戈也没隐瞒,全部说了道:“依老夫估计,只有老夫和‘水月先生’联手,才能除去此人,或者也只有余天平才能独自接下此人,然而,要他们师徒拚命,恐不可能!”四明道:“前辈,晚辈昔年只见过朱宗武两次,印象虽深刻,但事隔十余年,不敢说眼睛不出毛病”“依老夫看来,此人正是‘终南绝剑’朱宗武。”“前辈,关于昔年啸月山庄中发生的事,他有没有交代?”“语焉不详。”四明忿然道:“像这种举世共仰的一代大侠都会变节,到底什么人才可靠?什么人才能信赖?实在莫适莫从了。”司马天戈道:“四明,不必灰心!我们仍要记住邪不侵正的道理。任何一次魔道消长,最初都是正不胜邪的。”“前辈,在我们离去之前,似应除去欧阳午及管亥两个败类。”“不错,但先别急,咱们必须先行恢复体力再说。”于是二人各自回房打坐调息及疗伤。当然“女大力神”高花还在梦见周公,鼾声大作哩。曙色已现时,二人已行功完毕。然而到前面一看,哪还有人,欧阳午和管亥早已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傻小子,还问欧阳午和管亥哪里去了呢?“前辈,也许他们发现了您在这儿,自知不敌。”“四明,在昨夜之前说这话还有可信,现在我的看法是完全不同了。”“前辈以为”“老夫以为朱宗武的出现,以及欧阳午和管亥等在此开野店,都是为了我们。”“前辈,如果是为了等我们,如今双方对立,水火不容,昨夜朱宗武要杀晚辈应该是举手之劳吧?”“表面看来的确如此。”司马天戈道:“也许他是想以怀柔手段分化中原武林,而以兵不血刃的方式达到中原武林一统的局面。”四明道:“在目前也只有这么去想了。”司马狂风带着二女到达那秘密别墅时,木元道长率一干下人出迎,当然,那些人包括木元在内,都是俗家打扮:“巡按大人辛苦了!快请进去待茶。”司马狂风指着篷车中道:“车中是朱小秋和田玉芳二姑娘,已被施行了‘摄魂大法’,前事大多淡忘,和余天平相似,可以使他们相处,勾起往日情怀而乐不思蜀。”“是司马巡按。”木元道长道:“司马大人不进来休息—两天?”“如今皇命在身,尚有很多任务待办,就此别过,希望道长要约束部下,暂勿招摇。”司马狂风道:“还有一事切切牢记,任何其他人不可染指朱、田二女。”“这是当然!”“哼”司马狂风冷冷地道:“当然的事往往因执行不当,藐视王命而不当然,另一篷车内有两个人,已被本巡按废了他们的武功。”木元道长唯唯走进另一篷车处探头—看,面色大变,讷讷道:“司马大人,‘逍遥子’和‘浮云子’犯了何律?”司马狂风道:“我的侍从将留下二三人协助你照料本别墅,他们会告诉你,而且你那两个劣徒也会自由的!”“是的,大人。”司马狂风交木元道长一封信带着—部份人走后,篷车内走出了朱、田二女,她们真的已被施行了“摄魂大法”身在匪巢竟无怯意,还指指点点,迭称景色优美不已。“田姐,这是啥地方?”田玉芳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此住下倒也不错。”朱小秋茫然道:“这儿的人,为什么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是谁来?”田玉芳道:“武林中人似曾相识的很多,不足为怪。倒是刚才在车中听到司马巡按和木元道长之名,似乎极熟,却也想不起来了。”这工夫“逍遥子”及“浮云子”被提到三间精舍内,这是木元道长住的地方,这儿还有他的部下,如“玉尘子”“归元子”“飘萍子”等。当然,救余天平的“一阳子”也在,他们都是家丁打扮,而此别业在外人看来,也只是一个大户人家而已。另外,司马狂风留下的三个部下也在。“逍遥子”及“浮云子”被废了武功,等于得了一场大病似的,蜷伏瘫痪在地上,状至可怜。木元道长道:“你们两个做得好事!”“逍遥子”悲声道:“师父救命,劣徒武功若是就此废掉,生不如死。”“尔等真有志气的话,早就该自绝了!”“师父救命,徒儿一时糊涂,请师父看在授艺十五年份上,劣徒永远不忘恩师大德”“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两人互视一眼,由于有司马狂风的部下在一边,而这三人的身手也都比他们高出太多,甚至于连已尝到甜头、武功精进不少的木元道长也非敌手,所以不敢胡扯。由“浮云子”及“逍遥子”互相补充说明了。“该死的东西,真是死有余辜!”本来木元道长派他们去少林,以目前少林大觉禅师已死,群龙无首的情况之下发动奇袭,必然溃不成军。最低限度,也能使毫无所备的少林大伤元气。那么木元也就报了一箭之仇了。可是用人不当,被这两个y徒把大好的机会糟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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