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兔死狗烹(4/7)
“说说看,都有那些人转了方向?”“木元、欧阳午、管亥及柳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这有什么稀奇,还有水月老要饭的对不对?软骨头天生就是软骨头!”“当然还有。”“谁?”“司马狂风以为,反正他再也脱不出天龙武国的掌心,说了有利无害道:“我们那一家子,在中原武林中算—号人物吧?”“你是说‘陆地神仙”司马天戈?”“怎么?少侠不信?”“司马狂风,你说谎!”余天平冷笑道:“司马前辈和四明师太,还和你们的头子动过手,且都受过伤,你说别人还可以相信,只有他们”司马狂风道:“你想想看,要不是他们早已是本朝的中坚份子,暗中呼应了,我们的陛下焉能留司马天戈的活口?”“那可能是想藉他们之口,向中原武林代你们传播谣言,来证明‘终南绝剑’变节,公然与白道为敌,以使整个中原武林合力对付余某一人。”司马狂风道:“错了,如果要借他们之口传播此事,四明师太已可担挡此任,若司马天戈不是我们的人,实在没有必要留他的活口而日后和自己作对吧!”余天平心想,昨夜独脚丐等以多欺小围攻我们三人,司马天戈只作作样子劝阻而未力加喝止,确有可疑之处。余天平道:“司马狂风,我还是不信,现在我给你一条生路去走,只要你马上把朱姑娘交我带走。”“哈”司马狂风大笑道:“余少侠,陛下是不会再让你走的了”剑与跨虎拦一接,双方都暗暗佩服对方的臂力。余天平身如陀螺,剑芒圈、旋、划、挑、切、戳、点!在十七个奇妙的角度和空隙中,一口气攻出三十三剑。司马狂风也不含糊,身如狂湍急流中的梭鱼,升、沉、跃、转,一双跨虎拦银芒裹着一个人球,在三十三剑中攻了五十一拦。剑气罡墙如泰山压顶,水银泻地似的跨虎拦劲浪,狂焰般地撕裂着两人的衣衫。四十五招过去,剑气更盛,一抹轻蔑之意浮现于余天平的嘴角上时,寒芒如天际流星划过,司马狂风只轻哼了一声,退到墙角处。这一剑由左颊斜斜向下而至右胸,直划到右肋骨稍处,衣衫撕开,皮肉绽裂。瞬间,那一道长达三尺长的口子,像潮水似地涌出了血水。“司马狂风死而无憾愿少主万岁陛下万岁”声音已弱了下去,而嘎然中断。此人真的是忠心耿耿了。余天平找遍了这院落所有的房间,正要到另院落去,一个人大咧咧地站在院中央道:“少主不要过份”余天平道:“你是何人?”“卑职一字并肩王纳罕!”余天平暗吃一惊,就连苦行师太也和此人苦战数昼夜,尚未分出胜负,此人又非司马狂风可比了。“纳罕,挡我者死,把朱姑娘交给我。”“只要少主人放下剑,立刻为少主人办一次盛大喜事。”“找死”余天平不再浪费时间“剑及履及”攻势开始就是终南派的七绝招之一。剑气“嘶嘶”朵朵海碗大的剑花漫天洒落。纳罕本是赤拳,但立感剑势雷霆万钧,第二招才出,就像天地倒置旋转,身体有如压在榨油机之下一样,每一寸肌肤都负担了万钧的压力。纳罕的身手仅次于国君,虽吃惊而不慌张,展开“璇玑步法”虽闪过了这第二招,但“刷”地一声,肩衣被挑了个洞。尽管未伤及皮肉,已算落了下风,好在他未亮兵刃,算是平手之局,现在他已撤出了乌金鳄尾鞭。鞭长七尺,乌金打造可硬可软,纳罕抖腕“叭叭叭”挽起三个鞭花。像千百条出洞的毒蛇,卷起一串串乌黑闪亮的光环。余天平冷峻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剑气罡风流动,有如城墙倒塌,剑花鞭、环互相排压,环豪花、花破环,无俦狂焰向外暴射,整个屋子摇摇欲倒。两人已告半疯狂状态,一个要负责师妹的安全,维护武林的正义,一个要为武林君主效死。死亡已不再威胁他们了,即使对方是灯火而自己是飞蛾,也义无反顾地向前猛扑焚身。他们的全身百骸像木架上放了千斤大石而不堪无俦罡劲的负荷,发出“格巴格巴”之声,鞭剑接实火星进射,震耳欲裂。他们的面孔都已失去了原型。当他们作最后一击时,剑鞘纠缠各自用力收回,二人在高速接近时,以左手闪电交换了七掌零三膝。就在这近身肉搏,瞬间会杀身溅血的场面之下,余天平沉喝一声“去”身子疾转,剑尖划了个半弧纳罕没吭一声,腰上衣衫上下分开,出现了一道一尺长的口子,皮肉翻开。就在这时,人影交泻,一由前门射人,另一个来自后窗外。一个是文相亨里斯,一个是武相哈未里。这二人任何一个都和纳罕相差极微,加上纳罕虽受伤而未失去攻击力,以三对一,折腾了十来招,另一个人自内间扬出一蓬红雾。余天平这才摇摇倒下。文相亨里斯怒道:“厉恨天,谁叫你多事?”“亨里斯,你怎可对本王如此讲话?”文相和余天平惺惺相惜;即使武相也不喜欢厉恨天这种手段。二人同声道:“你这个王又能当多久?”说毕文相亨里斯挟起余天平出了这个院落。但厉恨天跟到另一大院中道:“把人交与本王。”亨里斯道:“为什么?”“本王奉陛下之命,全权处理余天平这个人。”“你要杀他?”“哼!谁现在杀了他谁就会先死!”他出了诏书。文相亨里斯只有乖乖地把人交他,武相也没哼声。厉恨天接过余天平,文相道:“你要如何处置他?”“这是在下的事,本王只知道奉诏行事”余天平被放入酷寒的地牢中了。这地牢放满了五尺见方的大冰魄,时值初秋哪来的冰块?古人冬季储冰于地窖中,夏季饮用。在富豪之家并不稀奇。余天平被用蛟筋捆绑于铁梁上,双腿却放于冰块中,由于他吸进了厉恨天的毒粉,无法提气运功御寒,三天后双腿已受严重风寒而不能动了。这天晚上,地牢铁门打开,厉恨天带着朱小秋走了进来。他发现朱小秋眼神呆滞,八成也中了毒物。“厉恨天,你不是人,你不该折腾—个少女。”“余天平,只要你归顺本朝,你的腿还能复原!”“作梦!”余天平切齿道:“既然你们诡称你们的国君即是家师,而朱小秋即为家师之女,俗语说虎毒不食子,他要是还有人性,会如此残害自己的女儿吗?显然是一派胡言,不攻自破。”厉恨天道:“余天平,如你不从,你的双手三天后也会抬不起来,奇寒侵入骨髓,就算找遍天下名医也将束手。”余天平厉声道:“不必枉费心机,正邪不能两立,你把我杀了吧!”厉恨天又把他的双臂插入寒冰碎屑中闭门而去。三天后,他的双臂奇痛欲裂,果然已无法抬起了。而外面的田玉芳和孙坚却急得团团转了。依孙坚要冲入救人,死活不论,可是田玉芳道:“孙大哥,天平哥非但武功盖世,机智也绝不输人,他既已入陷,证明内中必有高手或机关,咱们进去被擒无济于事,还不如分两路去求救兵。”“田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中原武林罔顾道义,而且互相猜忌,余少侠艺高招妒,说不定他们听说余少侠入陷还会高兴呢!”“高兴倒不至于,只不过中原武林有些不稳份子混迹其中;专作挑拨离间勾当而已。”田玉芳道:“尽管如此,我们还要去做才对。”孙坚道:“我们去找谁?”“你去找司马天戈前辈那一组。至于萧圣伉俪和余天平私交极厚,不会不管。我去找苦行师太那一拨人。”孙坚道:“那老尼姑更不通情理,老而不死是为贼,她也未必肯管。”“我们总要试试对不?”田玉芳道:“而且事不宜迟,愈快愈好。”两人计议妥当之后,孙坚先走了,田玉芳等到天黑却潜入庄院之内。她决心和心上人及小秋姐姐共存亡。只是由于孙坚的武功差了些,而且总要留一个人在外面通知萧圣等人援手,所以骗了孙坚。田玉芳未想到这庄院中竟有那么多的高手。结果还没找到朱小秋和余天平就被武相生擒。余天平已被弄出地牢了,因为他已经四肢瘫痪了,这次是真的,而不是上次那样只是唬他而已。他发现朱、田二女在他的屋中来来去去,却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人生最大的痛苦恐怕是莫过于此了。余天平受制,重要人物变节,一统中原武林,当真是在指顾之间了。可悲的是,余天平此刻心智清楚,就是无法提劲运功,四肢也不能动。这天晚上似乎在庆祝什么节日,豁拳行令,大声不绝于耳,即使在院中看守他的两个人也在“哥两好”“宝一对”的呼叫声中喝上了。白发高堂正在倚门倚闾;师门血债,深沉海底,清偿无期,师门惟一的掌珠落入匪手,命运堪虑。而他自己却已变成废人了由于上次假装中了“摄魂大法”未恢复而逃脱,他相信这次不会再有机会了,尤其厉恨天的邪魔外道太多,中了他的毒就得认命。外面“宝一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好像舌头打结,口含着浆糊。就在这时,后窗“忽嗒”一声开了一缝,一个影子像一片败叶落在床前。在这瞬间,余天平还以为在作梦呢。当他下意识地看清了时,不由大吃一惊了。床前站的人竟是那个缺臂跛足,眇了一目,鼻梁全塌,看来只有个鼻尖,上下唇翻裂,颚骨缺了一块,额角还有许多肉柱的老马夫。“你”余天平话还是不能说的。“要问我是谁?对不对?”这人真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不错。不过你一定是个有心人。”“对了!照理说,我本该是你的仇人,现在就不同了。”“为什么不同?”“因为我们是一条线上的,我也是被那个朱宗武害过的人。”“家师害过你?”“你以为这天龙武国的主子是你的师傅吗?”“当然不是。前辈,你也知道他在冒充家师?”丑老人狰狞地道:“在目前来说,恐怕老夫是世界上惟一知道昔年啸月山庄发生的惨祸和诡谋的人了!”“前辈,晚辈万死也无怒言,但清你主持公道,揭穿此獠的阴谋公诸武林,还终南山之清白,也好使中原武林同仇敌忾,扫灭妖气。”“小子,这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为什么?前辈是指天龙武国武功盖世?”“那也未必,而是有些人晚节不坚,为了各派的利益腼颜事敌”老人捏着三粒药丸道:“张口。”“前辈,这是什么药?”“毒药!这药中有鳄鱼胆、鹤顶红及砒霜,够不够毒?”“够。前辈,只要师门没怨得雪,晚辈就算七窍流血而亡也绝无半句怨言”他闭目张开了嘴。只感觉药一入口,丑老人在他结喉上一弹,立即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去。“记住!小子,一时三刻之后,却会感到万蚁噬心之苦,你要好好利用你们终南派的‘大千心法’,估计运功三个周天,你就可以动了。”余天平道:“前辈可否则赐告大名?”“告诉你必会吓你一大跳,要是不告诉你,你也会惦记不忘,那就告诉你吧!我就是昔年的‘鬼手华扁’白寒斋”“啊”余天平自然听师父说过,昔年中原武林有个名医“鬼手华扁”白寒斋,非但能治疑难百症,甚至还会剖腹疗疾,甚至还会以手术改亦别人的容貌。“鬼手华扁”也就是不输华陀、赛过扁鹊之意。余天平愕了半天,讷讷道:“前辈怎会落得这般景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