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3)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马上就回凡间，远离这里。

    无数的罡气?从她?身边倾泻而?过, 瞬间覆满了她?的全身，即便姜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时也疼得舌尖发?苦、万箭穿心。

    灰蒙蒙的影子一闪而?过，紧接着，姜真就没有工夫再去细思含义了。

    姜真低下头，凑在白鹄耳边，对它复述了一遍前?因?后果，才摸了摸它柔软蓬松的?背羽：“麻烦你，一定要?和持清说。还有……我真的?很感谢他，日后有缘再见，抱歉。”

    那人的手指很修长，皮肤温润，指尖修剪得规整。

    白鹄动作?收敛，红色的?眼睛看着她，歪了歪头，目光有些熟悉，很是温和。

    冰冷的水从身体?里涌过, 姜真并不觉得难受，天隙中的水不同于诸敝州冰层下的寒凉刺骨，只是?像一团云雾似的托着她。

    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很冷，但冷意并不刺骨，带着几分熟悉。

    那团力量如果真的?是骸骨的?力量，她或许可以试着去了解如何剥离封离身上的?气运。

    她站在天隙边缘，毫不犹豫地?朝着天隙轻轻一跃，如同坠落的?鸟雀，从空中倒下，穿过水幕，被狼狈浸湿。

    姜真混乱的意识已经知道了他是?谁，却又喊不出他的姓名，仿佛脆弱的幻觉，只要被识破就会灰飞烟灭。

    这种感觉和仿佛被撕扯成无数碎片的痛苦混在一起, 姜真的耳边震耳欲聋，每往下落一寸, 身上仿佛就被撕裂一分，耳边风声?呼啸, 罡气?穿梭，挤压着她?单薄的身体?，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姜真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 无法恰当?地描述她?看到的东西, 恍惚间，仿佛有很多细小?的花瓣, 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手?已经浸入了天隙中的?池水，表情犹豫起来?。

    符传

    她在脑海构想出白鹄的?形状，让混沌之气化成白鹄的?样子。

    “它又不是灵兽。”天道嘟囔：“只是混沌之气化成的?虚体而?已，你不是能动用持清留在你身体里的?混沌之气吗，把它逼出来?化成白鹄不就好了。”

    天隙里的?水柔和地?包裹住她，转瞬之际将她吞噬，直至再也?看不到一丝影子。

    姜真茅塞顿开，忙从体内逼出混沌之气，她隐约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好像更强了一些，难不成是因?为刚刚在水下，骸骨破灭后进入她身体里的?那团灰色雾气？

    天道犹豫道：“你可以用白鹄。”

    她没有别的?方法能给持清传递消息，也?不可能让别人带话，连封离本人都不一定有资格面见持清，除非她再回仙庭一趟——这不可能。

    一只漂亮的?，活灵活现的?白色大?鸟落在她手?上，和她之前?见到的?没有任何区别。

    失重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一片落叶, 世界天旋地转, 分崩离析, 而?她?找不到方向, 也没有任何可以栖息的地方。

    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 姜真头脑和心思都钝钝的, 却莫名想到了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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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真松了一口气，天道总算提了个有用点的?建议。

    ——铺天盖地的痛苦在坠落中紧袭而?来?。

    身体?好像坠落得很慢。

    她拍了拍白鹄的?脑袋，阖上眼又睁开，眼眸深沉，神情难辨。

    姜真眉头不展，觉得它不切实际：“白鹄在仙庭，我怎么招来?它？”

    白鹄盘旋在天隙上空，远远地?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片刻之后，竟然化作?一缕烟尘，悄然无息地?消散了。

    她?对这个名字没有产生什么联想, 持清的身影像是从心底突然冒出来似的突兀，被灰白?的雾气?笼罩着，看得不甚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