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2)

    纪黎应声分出了些注意力。

    他微微侧身，似是想到什么，有一瞬敛去了笑意，恍惚间倒生出些与年龄不相称的压迫感来。

    来信

    同样地，也正是这时，中原和其他地域的百姓开始大量涌入边塞。

    她收回了视线，转头便和云尔一道往房间走去。

    少年直直站在那里，乖巧地点点头。

    在静谧的夜里，听起来却十分令人安心。

    一路至府内，幽静石子小路上，席澈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她踱步走到一方梨花木架前，凝望着上面垂挂着的红缨。

    窗牖外，景致几经变化，最终停在一朱色大门前。

    府内下人们早早收到消息，准备妥善。

    这是她平时里练武惯常使用的武器。

    她语气淡淡，“舟车劳顿，你先好好休息。”接着边和身后的人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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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

    席澈墨黑的瞳子凝望着马车内的某处，晚风吹过，满是车外树叶的沙沙声响。

    夜色下有些暗，纪黎瞧得并不真切。

    云尔等在大门旁，听到若有若无的马蹄声便上前，确认是纪黎后便赶忙过去扶着她下车。

    听她提及“北狄”时，眼神微闪。

    天色已暗，府邸间处处掌着灯。

    月光倾洒而下，将几人的影子都渐渐拉长。

    纪黎抬眼看他，“今日天色已晚，一会儿云壹带你去安顿。”

    她从未见过像两人这般，在气势上竟隐隐对调的君臣关系。

    在月色的映衬下，多了几分如玉气质。

    移民进入致使边塞人口大量增加，百姓的来源有一个短暂时期的混乱。

    她敛去思绪道：“那他十岁至十五岁在荣华寺的经历都对得上吗？”

    周遭门栏皆朱漆，门口石质台阶，气势恢弘。

    是她当下还太弱了。

    以救世主的身份带他走出泥沼。

    “这样看来，小姐的母亲常去边塞，见识广博，定是个开明飒爽的奇女子。”

    确保人已经走远，云尔这才施施然开口，“小姐，他的身世很奇怪。”

    过了半晌，轻声道：“那先放一放吧。”

    夜风飒飒，天若悬镜，偶尔点缀着几点星子。

    马车不断向前。

    门楣上黑底金漆的牌匾，透出深深底蕴。

    下一刻又像是错觉。

    等她讲完，少年已经恢复如常，再不见刚刚的复杂神色。

    许多半大的孩子因为战乱变成了孤儿，四处飘零，踪迹无处可查也是正常的。

    不够。

    “按常理来说，人的成长过程应该都是有迹可循的，可有关他十岁前的记录却极少。”云尔道：“寥寥无几，就像是凭空在流民里蹦出来的一样。”

    虽有恭敬，但也隐隐约约透露出些许的随意。

    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便能发觉出他眼底的层层荧光，氤氲着无限的深沉之色。

    见到云尔点头，纪黎神情微顿，有好一会儿没再说话。

    眼尾处也跟着泛起笑意，静静地听着。

    可她也清楚地知道，席澈顺着她，待她关切，大部分是因为自己帮了他。

    将军府到了。

    想起这几日两人的相处，纪黎心底一派复杂。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她现在的消息网所查不到的，

    若是有朝一日他再度拥有前世的那番造化，他大约也会承自己的情。

    纪黎正沉醉于那些奇闻轶事，未能发现这瞬息间的变化。

    配着长枪，锋利依旧。

    前世席澈与新帝的对峙就显得十分奇怪。

    “崇安十七年前后，各地的确灾难频发。”她淡声道。

    甚至于有些兀自被少年的乖顺的态度所拉扯着，定不下决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