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2)

    下一瞬，又猛地意识到，回了神，强迫自己睡去。

    她凝了眼神，静静注视着手中的蜡烛——

    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手腕有些酸。

    若真要去

    白色的蜡漆与星点熄灭后的灰烬相融。

    似是有事要说，却又担心着什么，一下子并未开口。

    虽是好消息，可自家侍女的语气太过于凝重，她难免更加疑惑，“什么消息让你们俩都吞吞吐吐的？”边伸手接过纸条打开。

    这是边塞几年未见的纯白景象。

    写的人大约是用尽了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字迹斑驳杂乱却也深刻。

    上一世的崇安二十二年，的确未发生什么大事。

    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云壹帮她稍作梳妆。

    若硬要算，那也是只有即将到来的那场暴雨，以及无数被牵连的官员。

    昨夜光顾着想事情，竟连窗子也未关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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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的要去京都

    “怎么了？”她抬眼，“怎得这副表情？”

    她闭了闭眼。

    犹如被施展了定身魔咒般动也未动，只轻颤的眼睫显示着她隐隐的不安。

    仔细确认后，心下才微微缓了几分。

    云壹无法，又得多上了层脂粉替她盖住。

    大约人在熟悉的环境下是会忍不住放松几分。

    但心间诸多事情，到底是睡的不安慰，在床榻上左右翻着身。

    她的心底隐隐有股不安，缓缓轻揉了几下眉心处。

    云尔跟在她身后，端了一盆热水跟着，服侍她净面。

    如若真的要与那人对上

    想到他温和的话，柔情的眼。

    纪黎不知怎的兀自想到了席澈。

    门外传来云壹的询问声，确认她醒后，便“吱呀”一声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这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寒冷的空气，一下子便让人清醒了不少。

    漫天的雪色，一如前世，她与谢允丞所见的最后一面。

    她索性熄了灯入睡。

    她伸出手，顷刻间便有一枚雪花徐徐飘下，落于她的掌心之中。

    听见问话，犹豫了几息，还是道：“小姐，我们的人把消息传回来了。”

    纪黎愣了下，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扭头看她，“怎么了吗？”

    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对，惹得纪黎频频看去。

    默默思考起这次京都骤然传来的召令。

    她有些迷糊，朦胧间，窗外的冷风丝丝侵入。

    入目皆是白，连带着院子里的枯叶都被薄薄的一层雪给覆盖住。

    翌日，纪黎是被冷醒的。

    似要钻透纸背，跃然于上。

    想到少年人的拥抱与爱意，恍惚间，唇角微微上翘。

    展开便是一条长长的血痕，连接着纸条的上端与末尾。

    昨日夜间没睡好，加之近日忧思过度，她眼下的青黑很是明显。

    缓了半晌，她的脑中才算是彻底清明。

    连带着她的思绪也跟着一下下地走偏拉扯。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冬日。

    窗外泛着零星的白，加之晨间白亮亮的天空，整个边塞都好似陷入了这小半片纯白色的包裹中。

    纪黎怔愣了会儿，下意识起身，把窗棂推得更开了些——

    不过，似乎要比这雪更大些，更汹涌些。

    当下，她也是不惧的。

    她还有时间，纪家还有时间。

    剪息了盏烛火，忍不住又叹起气。

    明明瞬息之前，它还是一簇带着热意的红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