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2)

    他的眉眼深邃微冷, 眼神直白而审视, 仿佛能直接看穿她的心思。

    纪黎说话的声调隐隐有些颤抖, “倘若我说, 我并?未有这样的想?法”话说到一半，她便歇了声音。

    控诉她的隐瞒与漠视。

    她看到他脸上甚至称得上有些漠然的神情，唇色开始微微泛白。

    她的身上仿佛同时拥有了尖锐和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否认, 那三个字似乎没经过大脑就跳了出来。

    缓缓问道：“你透过我又在看着谁呢？”

    几日前的质问声还历历在目。

    温柔是对他，尖锐亦是。

    于是他便将她当做扶摇而上的大鹏，却?忘了她本来的纤弱，她的无能为力，她的无可奈何。

    眼前人?眸底的诸多情感仿佛要凝成实质。

    席澈只是看向?她，看着她漆黑眼眸中的自己。

    但两人?的距离极近, 纪黎仍是一下?子便捕捉到了。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恍惚间，下一刻就?要哭出声来?。

    不甘, 不解，还有受伤。

    心?中有股称得上是刺痛的情愫在快速发酵, 试图用事实安抚他的情绪, “我从未把你当成别的什么人?, 在我眼里?，你只是你。”

    “不是的！”

    席澈比起之前，情绪却?已经稳定许多。

    可那是假的。

    现在，要落幕了。

    他不怪纪黎，他只是恨自己。

    少年近在咫尺, 俯身凝视着她。

    太过贪心?。

    当他不说话，不笑，紧紧抿着嘴唇默默看人?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他很难过。

    朱弦断

    她始终都站在河的那侧，举止得体，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质问她的虚情和假意。

    以?往，这只蝴蝶总是昂首告诉他，她要飞过沧海，跨越万山。

    一丝陌生的情愫弥漫开来?，他的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抑或是，我配知道吗？”但?这次，他平静了许多。

    镜花水月般的美好想?象，幻灭只是时间?问题。

    可这种平静于她而言，更像是无声的控诉。

    如今到达临界点后，一切似乎都变得有几分?不可控起来。

    纪黎不敢多看。

    可伤害早就铸成, 一直强迫自己忍耐着，终有一日即会适得其反。

    纪黎的睫毛还有点湿，被昏暗的灯光轻轻拂上光芒，有点脆弱的米褐色，仿佛蝴蝶初生的翅膀。

    他看见自己的狼狈不堪，看见自己的自欺欺人?。

    再开口时, 逃避了他的目光, 转头?看向?了别处, “我”

    这一下?的动摇如同轻羽点水, 瞬息无痕。

    即使这人?为他走下?神坛，将他拉出泥泞。

    一袭墨色衣袍沾染了几丝雪意，让他整个人?显出几分?仓皇来，“那你今夜为何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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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黎像只蝶，眨眼间?便飞走。

    一瞬间?, 所?有的情绪在心?头?激荡又强自压抑住, 随着睫毛轻轻颤动，目光轻晃。

    他才是难辞其咎的那一个人?。

    他的眸光沉静，没有半分?怨气，似乎之前的这些难堪与嘲讽都不复存在一般，“你与他便有那么多话题要谈吗？”吐出的话却?字字锥心?。

    两人?之间?桩桩件件的事情

    这一切仿佛就像一场绚丽的演出，而他陶醉其中。

    此时此刻，他很?难去揣度她心?中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