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2)

    月色透过他的身影，似乎也?带上了几?丝残余的杀气与血腥味，令对面人的马匹有些躁动，马蹄踏着，不听控制地往后退。

    因此，两人间的相处，偶尔更带有几丝同?龄人之间的相知相交之情。

    都说?大国师历经几?代帝王，威名甚远。

    他话里?的嘲讽意味一并射来, 让对面的人忍不住侧目。

    越睢心性孤傲, 很多时候做事更是凭心情而为?，在这条路上?, 这点特质更甚。

    “都是灵妃和四?皇子的手?笔。”

    天上薄云破开，月光倾洒在方寸之间的小院里，将他们月下?的影子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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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等了几息，当下这人却迟迟没有出声。

    “所以?，当下?情状，才更需要少主为?北狄指一条明路。”卫振神色自然?，仿佛确定席澈一定能?完成此事。

    席澈望着桌上?的茶盏, 半晌，嘴角勾起一个有些嘲讽的弧度，“他倒是真有闲心。”

    书信往来已久，每每高谈阔论时他都仿佛能透过?薄薄的三两纸张窥见远处这人的思想与抱负。

    怕是有什么急事。

    这般反常的模样?惹得越睢一愣。

    外?头的篝火烧得越是烈，便衬得这屋内越是刺骨的冷。

    “我要是丞相，如今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可以说, 某种程度上?，他与席澈一样?, 算是所谓的正统出身, 也?同?样?地年少老成。

    择正妃

    他听了这话，并未像先前那般出声反驳，但也?没说?好与不好。

    席澈本以?为?这般人物带出来的首席弟子必定自视清高，想?不到竟这般守礼数。

    进了屋，两人沉默许久。

    下?一刻，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厌恶的名字。

    “鬼神之事与长生问道，这向来是帝王们最关心的，那老匹夫年事已高，自然?神神叨叨的。”席澈并不意?外?，问他，“你?既来找我，便说?明你?已经拿到证据了。”眼底带了些询问之色，望向那人。

    一路风尘仆仆的杀戮气息被渐渐消弭, 黑色眼眸里?闪过?几丝兴味，“选正妃？”

    他知道自家主子与四皇子有旧怨，却并不清楚内里?，此刻，忍不住带了点调侃，“怎么，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不共戴天的夺妻之仇呢。”

    高人总是伴着些?出山的戏码, 三番四请, 而后助就大业。

    驿站前方不远便是官道，后院接着一个?小院子，院中插着一排篱笆，大约是时间久远，篱笆上隐约带着许多青痕。

    “既如?此，那便顺水推舟, 看看他们要搞什么花样。”薄唇微动, “必要时候不必留手, 直接绞杀。”

    “如您所料，背后确是条大鱼。”他的语气带着些迟疑，停顿两息才再度出声，“这些事情”

    眼下?他的处境很危险，既要稳固住崇安皇帝的信任，又不能?与新来的药师鱼死?网破，“他们借助占卜，屡屡劝谏皇帝，甚至两日前，还被留在了尚书房两个?时辰之久。”

    时值冬日，树上早就没剩什么叶子，被生冷的凉风一吹，光秃秃的。

    屋内火势蔓延，很快便将这一切焚烧殆尽，只余灰烬。

    新国师语气恭敬，“是的，那两人大约是想?要抢占我的位置，才来十几?日，便已五次献药。”

    席澈瞅了他眼，这才来了点兴致。

    “一把年纪还?未娶妻若说给不知内情的旁人知道, 怕不是以为?要有什么隐疾吧。”

    他心领神会，不再纠结于此，略微点头?，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属下还?探查到, 崇安皇帝似乎要给底下的皇子们选正妃了。”

    先前都是书信通达，此番见面是头一遭。

    越睢年少担任国师, 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老国师的推荐。

    脑海中闪过?谢允丞之前的那番作为?, 冷哼了声。

    一行人走了许久，才到了城外?的驿站处。

    他抬眼望去，白衣男子风度翩翩，但衣角处仍能?看出他一路不易。

    他的嘴一向毒，按了解，席澈定是会跟着呛他两句的。

    “崇安帝招了新人入宫？”席澈看着对面的人，挑了挑眉。

    他虽称不上?什么高人，但亦是席澈多次书信相邀才应下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