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10)

    “既如此,又何须顾虑?”李忘生的手臂又收紧几分,抵着他额头低声道,“于我而言,只嫌太晚。”

    谢云流眯起眼,他们师兄弟二人从前共浴时的确会互相擦背,少时共用一盆也是常有之事。但——

    湿热毛巾贴上肩头的那一刻,谢云流已一把抓握住身后人的手腕,目光沉沉抬眼看他:“你做什么?”

    水声哗啦作响,是谢云流翻身将人压在下方亲吻。盆中热水经不起两个成年男子的折腾,大半被挤出泼溅在周遭,余下小半艰难裹着两人摇晃荡漾,跃跃欲试着想要逃走,两人却都无暇去管,白鹤戏水般叠在一处,身躯相贴,双腿交缠,身下那处赤裸裸贴在一处。

    幸而他二人心意相通,顺利引得孤锋入鞘。

    而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年,五十年?

    在李忘生的记忆中,尚未离开纯阳的谢云流除却有些急躁偏执外,几乎没有缺点,实力卓绝,风度翩翩,如云如风,令人歆羡。

    他本就不是拖沓之人,羊已入锅,自无放过之理。

    所以谢云流对莫铭冷言冷语,对旁人不假辞色,保持距离,不愿轻易放下心防。李忘生对此颇为担忧,但赶路途中迟迟没机会开解,又有莫铭在旁,不便逾矩。

    浴盆横卧,足够容纳两个成年男子在其中折腾,李忘生双腿大开,被谢云流按压在盆中大开大合的肏弄,师兄的动作称不上急躁,但每一下都弄得又深又重,几乎完全抽出再全根没入。

    “李忘生!”

    李忘生面颊微红,神色却如常:“擦背。”

    话音刚落,已被眼前人捉了下颚,亲吻上来。

    而身体上的变化,也都清楚展现在彼此面前。

    他主动伸手揽住谢云流的颈项,将他拉向自己,抬首在他鼻尖轻吻:“先前就说过,我心悦师兄,需顾虑的反而是师兄才对。若你不愿……”

    他手上用力,将人一把拽入浴盆当中,伸手稳稳扣住李忘生的腰身,令他双腿岔开跪坐在自己身上,目光沉沉逼视着他:“只是擦背?”

    一吻结束时,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许多,谢云流仔细去看李忘生面上神色,见他眸光微茫,隐隐还透着几分紧张,却全无排斥之意,忍不住伸手拭去他面颊上沾染的水珠:“李忘生,你想好了,一旦继续,你我就再无回头之路。”

    他二人上次做的粗暴又仓促,又是黑灯瞎火,除却燃灯那一刻外,再也不曾赤裸相对。如今屋中灯火摇曳,将周遭照的分明,彼此模样一览无余,除却李忘生身上被打湿呈半透状的里衣外,再无半点遮掩。

    那些时光,终究是他们错失了。

    谢云流一手扶在李忘生脑后,令他半枕在浴盆倾斜的盆壁上,以防呛水;另一手毫不客气顺势而下,隔水在腰间摩挲抚弄,引来掌下肌肤阵阵颤栗。

    少时李忘生沉迷修炼,鲜少与师兄游玩放松,但尚有其他知交填补了这份空缺,故而师兄精神稳定,并无异常。然而重逢后的谢云流就如离群孤狼,独在异乡的生涯将他的锋芒打磨的更加锐利,伤人伤己,令人不敢接近——而这种锋芒,竟然早在前往东瀛前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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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经历过无数生死厮杀,硬生生打磨出的孤锋。

    谢云流啃咬着展露在眼前的细白脖颈,动作称得上温柔——事实上他的前戏也很温柔。船上那一夜的经验实在过于糟糕,虽然不曾瞧见李忘生痛苦的模样,却也明白那定不是什么美好回忆。因此他这回扩张用了很久,安抚亲吻也用了很久,甚至用口让师弟出了一次才提剑入鞘,试图抹除那一夜的糟糕印象。

    谢云流:“!!”

    李忘生长睫微垂,并未挣扎,而是反问:“……师兄定下两间客房,可有他意?”

    许是因为师弟过于配合,又或许他本就不是那般温柔的性子,谢云流只给了对方丁点适应的时间,便再也克制不住肆意抽插的渴望,只想用力破开身下这具软玉般的身躯,悍然入侵到最深处,尽己所能的占有掠夺。

    一怔之下,对方已从背后走近,扯下他搭在浴盆边的毛巾,便要替他擦背。

    忽然屏风后传来哗啦水声,搭在屏风上的一套里衣被扯下,谢云流抬眼望去,就见李忘生披衣绕过屏风,询道:“忘生替师兄搓背吧?”

    谢云流偏头咬住了他的上唇磨牙:“我何时表现过不愿!”就算不明真相、满腔恨意的时候,他都无法拒绝心底最深的渴望,何况如今!

    师兄他太孤单了。

    “师兄……水……进去了……”

    李忘生眨了眨眼,道:“忘生从未想过回头。”

    但宫中一役重逢后,他却表现出了非同以往的攻击性,更是将急躁偏执发挥了个十成十。曾经李忘生不理解他为何如此,直到见了如今的师兄,才隐隐觉察到原因。

    温水顺着尚未来得及合拢的入口尝试探入,又被深重的撞击捅入身体深处,这种感觉颇为古怪,他挣扎着想要合拢双腿,却只是徒劳夹住了作恶之人的腰身,双手更是被湿衣包裹束缚,圈在对方颈上聊以借力,毫无其他用途。

    谢云流心中一痛,俯首再度吻住了他。

    他不记得离开后的几十年,却不代表那几十年不存在,眼前之人却记得,虽然不全,却也实打实等了他四十年。

    但真正入鞘后,事情轻易脱离了控制。

    以他二人如今暧昧难名的关系,无论是同住一室,还是共浴擦背,都无法以“兄友弟恭”来解释,个中风情月意,彼此早已心知肚明。谢云流原本还想着要如何与师弟先互通心意,再诉衷肠,最终哄得他与自己双修,却没想到李忘生比他记忆中大胆许多,竟然主动迈出了这一步。

    方才与师兄沐浴畅谈时,李忘生本想循序渐进,试着开解师兄的心结,却因话题不当反引得他心火大动。察觉不对,李忘生当机立断,选择以最直白的方式结束这个话题,以身为鞘,来安抚师兄焦躁不安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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