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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漱玉穿着黑衣，面色苍凉如玉。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葬着一个未亡人。

    夜里做了一个梦，我姐为父还债被卖去青楼了，我在后面哭着叫着她的名字，她不断回头喊我：“晓晨

    最后，她低声喊：姚叶，你别得寸进尺！

    除了我姐。

    到底是因为人死会悲伤，还是因为悲伤会杀死人？

    这让我很是担忧。

    我说：我就听过她的声音，就喜欢上了。

    她真是我见过最单纯的人，一旦信任了谁，便是对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做怀疑。

    已经两天找借口不给她打电话了，随便编了个短信，她也信。

    我有种感觉，她在跟谁做着什么交易，从她的语气判断，这场交易，她是被逼无奈的，是不平等条约。

    我的直觉告诉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在我没参与的时间里，她俩一定有了某种交集。

    心动的感觉。我说。

    我想了想，说：我喜欢跟她说话时候，我内心的感觉。

    但我总觉得人走如灯灭，活着的人都贪恋触手可及的亲切和温暖。我姐应该也不例外，她会振作起来。

    空洞是形容人的么？我心想。

    晚上的时候，我悄悄推开一条门缝，听见她在房间里低声与人说着话。

    今天家里来了一个银行的人，说是受托来跟我们签合同。确实如简父说的，一切条件都很优厚。

    都说母女连心，她应该是知道我这的这场劫，与感情有关。

    我问她，为什么没有跟那个人在一起？

    爸妈不知背后详情，脸上绽放出希望的光彩。就差弹冠相庆。

    Mais问我：你喜欢她什么，是因为她好看么？可是你喜欢她的时候，并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啊。

    我姐自那场病后，变得沉稳、沉默。嘴角总轻轻抿着，似有难言之隐。

    什么感觉？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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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真的想她，一想她，就生出无穷无尽，永无止境的绝望。那种感觉一旦蔓延，泪水就不知不觉流下来，喉咙一哽一哽的，难受极了。

    下午，债主代表来了。我姐没让我们参与，在书房跟他谈的。

    债主代表出来的时候，很客气，还跟我们恭敬道别。上次来，可不是这个样子。想必是我姐给了他切切实实的保证。

    她气场愈加沉稳，使得葬礼上，那些蠢蠢欲动的讨债人，都没敢轻举妄动。

    只是此刻，我自顾不暇。

    何况，还有姚叶派了几个保镖，在她旁边跟着。怎么看，都像是在拍黑帮片。姚叶是最后一个到的，戴着墨镜，素颜。

    我把那人轰了出去。也不管我爸妈的询问，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淌下屈辱的泪水。

    那是我第二次参加葬礼，后来的记忆里，那个场景是被许多看似悲伤，实则冷漠的表情组成的。

    我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隔空望了对方一眼，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我姐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

    我阖上门。

    我姐那种彻骨的悲伤，更像是一种懊悔。就像她说的，她还没来得及孝顺这个人。

    Mais：原来你是声控。像你这么痴情的声控，世间难找。

    我妈叹了口气，突然说起她在嫁给我爸之前，也心仪过一个人，这令我万分惊讶！